管它呢!原本就不知这个空间是何方,带到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颗巨大腮心,在剑力下,也迅速化为渣渣。
这条头身一体的章鱼,实在是太大了。在它体内钻行,与在郑和宝船中闲逛区别不大,只是拥挤了许多。
十层楼高的体量,少年跻身其中,不是大闹八卦炉,而是大闹天宫!
不知捅破了什么,股浓稠黑水扑面而来,瞬间淹没身前身后。
坏了,这是墨囊。
少年不得不疾速缩短铣挖机屈轴,撤回少许罡气,给自己全身贴了个膜,彻底隔绝体表与外界接触。
他心里也没底。鬼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腐烂?万一呢?
他看过的图谱只是寻常俗世教材,对变异物种无法涵盖。
终于,冲破重重阻碍,眼前豁然一亮。
一颗远超腮心的肉疙瘩,蠕动着悬挂于正前方。遍体散发着淡绿色幽光,足有半个蓝鞠场大小。
莽!
就在快刺到之际,那颗巨大心脏猛然一颤,浮光大盛,异常耀目,道道光线似触角,将少年整体拉了进去。
……
这是一个纯白世界。
白得让人不得不眯起眼睛。
脚下很坚实,四周很迷茫。
李愔努力恢复视觉,把双足分开,试图站的更稳些。
进攻性罡气已然全部撤回,化为护体所需。在情况未明之前,暂时没有乱动。
这又是哪里?
彷佛读懂他的心思,孤独掌声响起,从正前方走来一道虚影,随着距离拉近,越发凝实。直到白光无法虚掉他的轮廓,李愔才看清,那是一个人。
一个身着紫袍,长发长须,面带自信的人。
乌黑油亮的须发,似乎并不年迈,脸色也算和蔼。
他在少年对面五米外驻足,气定神闲道,“放松,放松。你这个三体式,不适合谈话。”
李愔心跳如鼓,但面不改色,依旧摆着攻防兼备的姿态:
“你看上去像人,只是不知是不是人?”
“哦?如果不是呢?”
“不是也无妨,我对种族没有偏见。只对虎狼之心略感不适。”
哈哈哈哈,那人笑得胡须乍开,跟仙人鞠一样。
“有点儿意思。”他瞬间收拢笑容,点了点头,“原本计策中,预置的都有列表,但其中,似乎没有你的存在?至少我这个环节中没有。”
“‘这个’指的是哪个?”李愔悄悄换了只脚在前,把距离缩短一尺,他在估算发起进攻的步数。
那人似乎没看见,随意答道:
“天下道门太过松散,屡屡溃于内讧,迟迟不得发展。故而我大昆仑决意出手,把一盘散沙稍微归拢一下。
你大概也看到了,我们不管全真还是正一,抑或其他什么宗门。兹是挡在规划路线上的,都会被拔掉。对了,你是哪个宗的?看模样不像小道士……”
李愔又向前错了一下步伐,假意转转脚踝,“我是俗子,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