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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被猛得一阵拉扯,输液针在里面扎得很疼。
但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问,“你要我的戒指做什么?”
那枚戒指是我花了不少心血亲自设计的,又用了几个月功夫亲手打磨而成,是我们定下终身的证明。
“姜云喜欢,他说想和我戴情侣对戒。”
“你就送给他玩玩,反正就是个破戒指,没几个钻又不值钱!”
说话间,她看到我将戒指放在了桌子的角落,毫不犹豫地拿起来转身就走。
我起身去抢夺,差点忘了自己的腿已经打上了石膏。
可手却依旧死死拽着戒指没松,“还给我!”
柳云柔看向我的眼里全是失望,“江时聿,我记得你以前挺大度的,怎么会变成这样?连这么小的一个东西都要计较!”
“如果你执意抢走,那我们就分手。”
柳云柔怔住了。
她直接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问我,“你说什么?”
她声音不稳,“我们十年的感情,在你眼里说放就放?”
“难道你不知道,我没了你会活不下去吗?”
“我不允许你和我分手!”
我冷眼看着她,有些心冷地说,“可是柳云柔,是你先为了姜云抛弃我的。”
柳云柔钻进我怀里,紧紧地抱住我,“不是这样的,我对姜云只是同情罢了,他当时激动到要自杀,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去安抚他。”
“等他恢复以后,我就重新回来和你办一场婚礼,你相信我!”
看着柳云柔有些激动的面庞,我点了点头,说,“好。”
她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放心地离开。
却带走了戒指,并没有还我。
我摸了摸空无一物的无名指,拿起电话打给了远在国外的前同事。
“可以帮我问问教授还有没有实验室的名额吗?我想回去继续做研究。”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真的吗?当初你走时教授可难过了,现在知道你要回来他肯定激动死了,我现在就去帮你问。”
“不过你不是去结婚了吗?后面和太太分居两地会不会不方便?”
我下意识地想要替柳云柔找借口遮掩,想了想又觉得可笑。
于是说,“她死了,以后都不会影响我的工作了。”
挂断电话后,我提前买好了飞回国外的机票。
然后独自办理了出院,回家休养。
姜云每天在朋友圈每天秀恩爱。
我看到他发柳云柔给他买腕表,提跑车。
看到他和柳云柔十指相扣,手上戴着的从我手里抢走的钻戒。
看到他们去拍了好几组婚纱照,姜云还配文:
“三年地下恋,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恩爱。”
柳云柔也转发了,但怕我看到又秒删。
遮掩似的转发了她母亲六十寿辰的邀请函。
婚礼前,柳云柔还特意和我提过母亲的生日,叮嘱我到时一定要去,和我以夫妻的身份共同祝寿。
柳母也握着我的手,热情邀请我去她家里做客。
虽然婚礼没办成,但我还是提着礼物去了柳云柔母亲家里。
可刚推开门就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宴席已经开始,所有亲戚都在。
柳云柔和她母亲隔了一个位置坐着,中间被围着的人竟然是姜云。
柳母给姜云夹了一筷子虾放到碗里,叮嘱,“小姜最近瘦了,多吃点补补。”
而柳云柔轻瞥了她母亲一眼,“妈,他事多得很,自己是不愿意亲手剥虾的,都要我给他剥才行。”
话虽如此,柳云柔还是把虾夹出来给他剥好,亲自喂进嘴里。
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显得格外孤独又尴尬。
突然有人注意到了我,有些惊讶地叫了一声,“江时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