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溪村时,他不论生活起居饮食衣着,事事都要靠司湉湉安排照料,俩人勉强还能以平等身份相处。
假若她跟着去了西北,进了人家的地盘,她这个小丫鬟还算个屁?
除了旧时同甘共苦的情谊之外,她还有什么可倚仗的?
总不能每天在脸上写着‘王爷我为你吃过野菜,你不能忘了我’,然后继续在他身边横行霸道吧?
本来她当初的计划就是拿到卖身契跑路,现在全当是计划提前罢了,她又没有伺候人的瘾,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在这个见鬼的世界,她与他的身份,是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没必要折腾。
魏远卿被她大力一推之下,摔倒在床上,盯着她气鼓鼓的后背,不明白她究竟是因为什么突然生气。
按理说他要带她回西北,是他不忘司湉湉与他患难与共的恩义,不想将她抛在这平溪村里受苦,莫非还是他做错了么?
越想魏远卿心中怒气越是暴涨,明明他一番好意,这般礼贤下士对她却不领情,当真是女子与小人不可交也。
气哼哼的将自己的枕头与司湉湉拉开了一些距离,魏远卿也背对着她躺下了,反正她的户籍在自己手里攥着,这事还由得她自己做主吗?
不走也得走,实在不行让人绑着她走。
听着身后乒乒乓乓摔打了一番枕头之后,愈平稳的呼吸声,司湉湉知道魏远卿大概是睡着了。
蹑手蹑脚的悄悄爬了起来,眼瞧着魏远卿一动不动睡得安稳,司湉湉伸出两根手指,捻住了被子的一角,另一只手探了进去。
魏远卿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他压根就没睡着。
但他不明白司湉湉是要做什么,继续维持着装睡的样子。
她的手在被子了摸了一阵,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动作顿了顿,慢慢掀开了被子,将魏远卿整个人晾在了冷风里。
指尖轻轻挑开亵衣的领口,指腹在魏远卿的胸口稍作停留,又朝着腹部滑了过去,顺手还捏了捏腹肌。
魏远卿额头上的血管猛跳,这女人究竟在做什么?
“魏远卿,你上辈子属仓鼠的吗?”摸了一通,司湉湉的手退了出来。
胸肌还在,卖身契不在。
没错,她是在找卖身契。
既然决定提前跑路,那卖身契这种重要身份证明,肯定是要握在自己手里。
只不过她着实好奇,从旧房子搬到新家,再因为躲避杀手搬到山洞里,她把魏远卿的苦茶子都扒下来了,也没找到卖身契究竟藏在哪里。
不过她坚定的认为肯定还藏在魏远卿的身上。
那么老长一把匕他都能藏起来,何况薄薄一张纸呢?
“难不成……”司湉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由得想起来小时候村里的婶子大娘去赶集的时候,就会在苦茶子里缝一个兜,把钱藏在里面。
莫非魏远卿也懂得这个?
可明明他的苦茶子是她亲手缝制的啊。
再看了一眼魏远卿仍旧是一动不动,仿佛睡得很熟的样子,司湉湉咬了咬牙,鼓足勇气,手指向下。
正当她的手离危险地带越来越近的时候,魏远卿猛地睁开了眼。
双手撑住床板,一翻身将司湉湉压在身下。
“司湉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