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把针头刺入,张海山控制着深度,另一只手极其缓慢地拉动注射器。
下一秒,浓黄色的积液慢慢流出来。
赵军看了一眼,顿时不敢再看,闭着眼把头转向那边。
知青倒是满眼惊讶,目不转睛地盯着。
因为对方的手法,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足足抽了一管子积液,小女孩的手臂不再那么肿胀。
张海山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云南白药有没有?还有白酒。”
“有!”知青转身去拿。
他现在几乎已经断定,眼前这个山里的百姓不是普通人。
这个时候当然没有什么云南白药喷雾剂,都是最普通的药粉,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装着。
张海山拿过来,倒出大约大拇指盖大小的药粉。
然后用嘴咬开白酒的塞子,倒出一小杯递给赵军。
“给孩子喂云南白药,用白酒送服。”
赵军满脸震惊地看了看这两样东西。
颇为不安的学问:“海山,你真的会啊?”
“别废话了,赶紧的吧。”张海山皱紧眉头。
赵军只好照做,哄着闺女喝下去。
“苦,辣嘴,爹,我不想喝这么难喝的药。”
“好闺女,喝了就好了,”赵军十分心疼,“能不能给孩子喝口水?”
“不行。”张海山摇头。
“还没完呢,你摁住了。”
赵军看了看他,这时候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即便他心里有万般不信任,但也只能照做。
没了积液的阻碍,张海山轻轻按压小女孩的胳膊。
“啊,爹,疼死了!我不治了,我要回家。”
赵军只能不断安慰,更加用力的抱紧女儿。
只听咕叽一声。
张海山摸索着力气,往里一掰!
小女孩嗷的一嗓子差点疼晕过去,但她的胳膊已经恢复正常形状,不再外翻。
“起开。”张海山推开赵军。
然后随意从桌上拿了个小纸包:“小姑娘,刚才你真勇敢,这牛奶糖给你吃。”
小女孩下意识的用右手去拿。
张海山往后一缩:“用左手拿。”
“疼~”小女孩根本不敢动自己的左手。
“不疼了,拿。”张海山轻声鼓励。
小女孩喘着粗气,皱着眉,试探着举起左手,下一秒,眉头舒展开了。
她发现自己的左手居然能动了。
张海山也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糖,叔叔你骗人。”
张海山微笑:“对不起,叔叔拿错了,叔叔给你去找。”
说完他给了赵军一个眼神。
两人出门。
“海山你行啊,你真的会!”
“行了,我这也是二把刀,”张海山拍了拍身上,“明天诊所医生回来,再让人家看看吧。”
“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往县里送。”
“最起码,今天晚上这么紧急处理一下,不至于让你女儿的胳膊废掉。”
“好好好,这就好。”赵军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了拜,不知道在感谢哪位祖宗。
“张同志?”知青推开门出来。
他紧盯着张海山:“你是从哪学的医术?”
“没什么学不学的,在山里转悠,受了伤经常自己处理,自己琢磨的土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