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并不在此处,九条小姐请回吧。”
神里绫华回答得太快,和雀分不清她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只是在敷衍她。
她不死心地咬咬牙,继续追问:“社奉行大人不在也没有关系,或许有些问题问神里小姐是一样的。”
但神里绫华摇了摇头,依旧摆出那一张冷脸:“无论九条小姐想问什么,恕我无可奉告,九条小姐请回吧。”
和雀忍不住上前一步。
但托马很快就拦在了两人中间,歉意地赔着笑脸,语气却坚定异常:“九条小姐请回吧。”
和雀最后还是走了,在意识到即使现在这种情况再僵持下去她依旧不可能从神里绫华口中打听到任何消息时。
她一走,神里绫华立刻撑不起那副冷硬的表情了,整个人都垮了似的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郁闷:“和雀小姐……今天之后她一定会很讨厌我的……”
托马挠挠脑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道:“没办法,按照家主大人的意思,现在这个关键时候我们不能表现出任何对和雀小姐的偏袒,不然一但表现出来了,事后很难再向将军大人求情尽可能保留下九条家。”
神里绫华当然也知道这个理,只是这种秘密藏在心里无法言说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尤其是当你发现这个秘密会伤害到别人时。
想到和雀最后离开时的那个眼神,她就觉得良心在隐隐作痛。
希望事情还是快点解决吧……再久一点,她是真的怕和雀小姐被伤了心,真的永远也不原谅神里家和哥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写着写着写睡着了,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发现文档变得和我高中犯困的时候记的笔记一样乱七八糟的,被迫删掉了一大半重写qwq
命令
神里绫华的担忧并不是无的放矢,和雀虽然没像她猜测的一样恨上神里家,但也确实生出了隔阂。
哪怕之后将军大人遣派奥诘众来九条家宣布了事情的起末,在九条孝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将他押走,她依旧没能想明白神里绫人究竟为什么不愿意见自己。
她恭谨地低着头,目送奥诘众带人离开,眼神却有些空洞。
九条孝行的罪名既然是真的,那也就不存在神里绫人是因为心虚才不敢见自己的了,唯一能够姑且骗骗自己的理由也消失了。
和雀忍不住想,其实神里绫人对自己果然没什么感情吧,不然也不会在发现九条家即将失势对她避而不见。
她的落寞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不明内由的九条镰治还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的事难过,不由得拍拍她的肩膀安抚。
和雀勉强对他笑了笑。
九条家的教育很奇怪,每一项都是根据九条孝行对他们的定位制定的不同课程,例如大哥九条政仁和姐姐九条裟罗学的是如何行军,二哥九条镰治学的是如何参政,和雀学的是如何成为合格的当家主母。
不过尽管几人受到的教导如此不同,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将军大人的崇拜教育,因为九条孝行本人就是如此狂热地信仰着雷电将军的。
九条裟罗对雷电将军的死忠也是来自于此,和雀虽然没她那么夸张,但也对将军怀着崇高的敬意。
无人质疑将军的命令,也就无人在意九条孝行之后会被判处什么样的刑罚,大家顶多感慨了几句,下一刻就继续焦头烂额着因为九条孝行的锒铛入狱,而变得岌岌可危的九条家。
不过说到底其实也就只有九条镰治在忙的两班倒,几乎没有一个睡觉的时候而已,毕竟九条政仁和九条裟罗也不是专精此道的人。
和雀对此也一窍不通,看着二哥早出晚归的样子,不可避免地想起神里绫人当初也是这样,下一秒又赶紧摇头把这点念头甩出脑子。
有些神经质的举动落入九条裟罗眼中自然引来了她的关心。
那天从神里屋敷回来之后和雀就一直是这样一幅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她没问过和雀有没有得到答案,但也能隐隐猜出她大概一无所获。
九条裟罗想了想,提议道:“将军对九条家的处置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下来,既然我们在这儿干看着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如以别的方式来帮镰治减轻负担。”
“什么?”和雀还没回神,下意识问道。
“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应该去见父亲一面,问清楚他究竟做了哪些事,知道了这些之后我们对可能到来的惩罚也就有个数了,镰治也能知道该怎样挽回败局。”
她说的很有道理,和雀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尽管她有些排斥和九条孝行交流。
以她对父亲浅薄的了解,那家伙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好话,她们能不能问到答案还得另说。
两人向将军递交了探望的帖子,被奥诘众领到了狱中。
九条孝行似乎已经经受了拷打,状态不是很好,但精神却不错,至少见到她们还能激动地冲过来让她们去向将军申冤。
九条裟罗冷冷地注视着他:“时至今日,父亲仍然觉得自己有冤情吗?”
九条孝行被她一哽,原本想说的话立刻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尴尬异常,只是他自己也知道理亏,面对强势的九条裟罗完全不敢反驳。
他扫视一圈,最终把视线投向了九条裟罗背后,那个他最柔弱可欺的孩子身上。
面对和雀,九条孝行的语气都强硬了不少:“和雀,你来说说我做的有错吗?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九条家吗?社奉行司掌祭祀,在稻妻的地位向来非同凡响;勘定奉行掌管贸易,其中的油水不用多说;只有我们天领奉行,在这样的时代日渐没落,我不过是想借愚人众让九条家重归巅峰,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