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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工作（第1页）

漓江市爱海城某处，繁华街道，人声鼎沸，一辆黑色面包车在拥挤的马路上疾驰，面包车两面窗户贴满广告，外面人看不到里面，里面人看不清外面，广告上写着“爱海振江酒店重大开业”。

车顶上喇叭喊着，“新业酬宾，新业酬宾，诚邀各位新老顾客朋友光顾爱海振江酒店，新客八五折，老客八折，活动时间有限，先到先得。”

封闭得严严实实的车内传出隐隐对话声，“大哥您太客气了，我只是想找个工作，怎么还能让大哥们送我呢？”李志东上了车之后察觉有些不对劲，语气中夹着微弱胆怯。

一同坐在后排的黑衣墨镜男眉头一紧，明显有些不悦，“志东呀，我们刚好有车，总不至于让你坐公交去面试吧，还是你想跑嘞？”

李志东听到对方喊出自己名字，更是害怕，话里夹着哭腔，“没有没有，大哥的好意我自然不敢拒绝，但总不至于带我去荒郊野岭吧。”

看着两腿开始打颤的在逃杀人犯，墨镜男嘴角挂着弯，两手直接摁住李志东的腿，“志东呀，杀人你都敢，咋上个班反倒怕了，你放心，不会把你交给警察，我们老板只是想要给你谋个差事。”

“那，那那那总得告诉我，我，谁是老板吧，要不然，我不去。”李志东显然不信，但又是害怕，连话都不利索。

这时司机往后排丢了块布，示意墨镜男将李志东嘴堵上，生气说道，“志东，外面喇叭声这么大，是不怕你出声的，但是你说话一颤一颤的，我最讨厌结巴，所以辛苦你闭嘴。”

傲山城南区，与被“请去上班”的李志东相比较，葛华青明显运气少了许多。

葛华青投出的简历大部分石沉大海，虽然葛华青的简历包装得很好，但是由于葛华青是拿着别人的身份，这个身份是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所以葛华青的简历显得华而不实，缺少项目经历，很少有人回复。

还在推敲自己简历的葛华青，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思路，葛华青接起电话，对面响起了公式化、机械式的对话，“葛先生您好，很高兴你向我们公司投入简历，下面会问您几个问题，还望你如实回答。”

这时候的葛华青有了欣喜，以为自己能够找到工作，语气中少了怠慢，更多的是郑重，“您说，这边一定如实回答。”

“请问你最高学历是多少？”

仔细想了想老高之前提到的，随后回答，“高中。”

“那你以前做过什么工作？”

葛华青本想说自己以前的工作，但是公司倒闭了，而且以前的身份早就没了，非常简短回答道，“还没上过班。”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叹息，可能是出于同情，解释道，“葛先生您好，非常抱歉您不符合我们招工要求，但是我这边建议您可以找些更适合的简单工作，或者去提升自己的学历，祝您早日寻到合适的机会。”

其实这种电话今天葛华青接了不少，但是大部分人问了第一个问题就挂了，这个还算好的，还解释了不合适的原因，其实很多时候，简历被拒都是不告诉原因的，告知为什么被拒，是真心希望对方找到工作的，现在真心最难得。

葛华青内心也是想着提升自己，但是哪有机会？能找到不卡学历的工作吗，能，体力活就不卡。但是葛华青希望找那些轻体力工作，比如销售什么的。但是没想到，现在销售要么卡学历，要么996，而且业绩要求还这么高，真不像以前，开口会说普通话就可以了。

看来还是得换个方式找工作，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招工的，只要合适，都可以试试。

相比葛华青，爱海城那边的李志东已经进入了面试环节。

李志东上了黑色面包车之后，被带到了一处隐蔽又阴冷的地下室，地下室平常应该是放猪肉的，空气中弥漫了血腥味，像是猪的，而且开了冷气，灯光也有些昏暗。即不知道李志东是被吓的，还是被冻的，或者两者都有，他牙齿上下不断打颤，两手交叉环抱自己，腿不停抖。

“胖子，去上面拿件外套给他披上。”眼前一身高18o走右的男子吩咐着墨镜男。吩咐完墨镜男之后，这男子一脚踢在李志东腿肚子上，恶狠狠凶道，“你这杀人犯真垃圾，真让我瞧不起你，别搁这一抖一抖，我看着眼烦。”

那一脚明显下了力气，李志东疼到嘶喊大叫，慌张蹲下，手不断揉搓踢到红肿的小腿，不敢抱怨。

而男子之所以踢这一脚，还是想给李志东来个下马威，男子眼中透着冷厉，满是不屑，“李志东，我们老板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好心给你安排工作，劝你不要不识抬举，顺便告诉你，大爷我叫王承安，给我记住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地下仓库的门应声打开，一抹强烈的灯光照进来，将地下室照得光亮许多，一个矮胖男子在三个高大手下的附庸下缓缓走进地下室仓库。矮胖男子穿着黑色与紫色渐变的汗衫，最外面披着深黑色的围裙，不知这黑色是被血染的，还是本身的颜色，他手上沾着殷红的鲜血，浑身散着血腥，面部没有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慢慢走来，站在李志东的面前。

矮胖男子刚停下，身旁的一个手下为他解去围裙，一个拿着消毒水给男子洗去手上的殷红，最后一个手下掏出条白色的手帕，帮男子擦拭手上的污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消毒水的气味。虽然李志东比男子高了整整一个头，但他却是被矮胖男子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

“衣服给他披上，再去拿个凳子给他坐坐。”矮胖男子语气平静，吩咐自己的手下，刚才取衣服的黑衣墨镜男将手中的衣服给李志东披上，面包车司机找来一只极其小的凳子让李志东坐下。

坐下后的李志东头高度只到了矮胖男子大腿根的位置，矮胖老板带着6个手下将其围住，眼睛死死盯着李志东，李志东的头更是不敢抬起，死死看着地面。

矮胖老板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王承安抓起李志东前额的头，粗暴抬起李志东的脑袋让他盯着照片里的男子看，矮胖老板凑近李志东的耳旁，轻声问道，“你仔细盯着照片，好好想想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讲，想清楚了再说，我耐心有限。”

照片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照片有些泛黄，照片右下角写着时间，1975年1o月o4日，上午1o:3o，视线挪到照片正中男子的脸上，李志东却是再熟悉不过，这张脸明显属于自己傻缺表弟的顶头上司，也就是自己亲手抡死的王一休，可是时间对不上，现在已经2o14年，照片上必然不是王一休。

李志东展开了一阵头脑风暴，最后得出结论，“老板，这个人肯定是王一休的老爸，和王一休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老板您是不是想我帮忙找到王一休的老爸，您只要放我回滨江，我一定给您把王一休老爸带过来。”

矮胖男子听到长得一模一样，两眼放光，可是听到后面，又是转换为一阵恼怒，喝道，“李志东，你还想着跑，你以为还跑得到哪去，滨江肯定不能让你回了。你也不要瞎猜，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随即又是吩咐王承安搬个太师椅过来，坐在太师椅的矮胖老板继续盘问，“这个人是不是你杀的王一休？”

李志东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慌张解释，“老板，这个肯定不是王一休，只是和王一休长得很像。而且要是这人是王一休，那少说现在六十几岁，但是我杀的那个看着很年轻，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

“那你的那个王一休具体几岁？”，矮胖男子眼神凶狠，厉声喝问。

“我表弟说大概三十二岁，只是不显老，看起来二十四五岁。”李志东两腿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回答。

“那你确定杀死对方了吗？杀死后抛尸在哪？为什么警方没有捞到尸体。”矮胖男子显得有些着急，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李志东好像想起来什么，害怕到了顶点，随后大喊说道，“对方必死无疑，我看着对方脑浆四迸，我亲自沉尸，就抛在滨江公园附近。”

“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情绪崩溃，是不是后续还生了什么？”矮胖男子明显感受到李志东眼神游离了一会，之后是巨大的恐惧，明显还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