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萧予澈惨叫一声,忽然人就软了下去,连声音都戛然而止,像一条无骨鱼一般,腿耷拉着,腰也拖了节。
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宋言伸手扶住宋琛的手臂,查看了他胸前的伤势。
“我没事,只是刺破点皮肉。”宋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宋言,“你怎么来了?”
宋言有些心虚的转开视线,瞟向张云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没用。
张云礼一转眼就对上他的视线,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又变成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丝毫看不出刚刚的狼狈。
“二公子向来言而无信。”
宋言轻笑了一声,“若不是我和阿言,你们现在尸体都凉了。”
两人被他的话一噎,默契的不再提刚刚的事情,张云礼脚步一转,去查看被甩晕的皇上。
宋琛捻了下手指,“既然来了,就干活吧。”
“我是伤员。”
宋言抬了下脖子,将脖颈上的伤完全露出来,又伸手拉过言秋,将他的手腕抬高,“阿言不能动武,为了救你伤口都绷开了。”
宋琛垂了垂眼帘,扫了一眼那腕上包扎的洁白布巾。
他是不会武功,却不是瞎,言秋刚刚用的明明就是左手。
宋琛不想再看这个糟心的弟弟,侧开脚步,走向萧予澈,先是查看了一番,确定他无法再作妖,才走向张云礼。
“他怎么样?”
“还有口气。”张云礼将皇上扶到椅子上,毫不温柔的在他人中上用力的掐了一把。
“呼……”
皇上吃痛,悠悠的转醒,睁开眼眸看了一眼张云礼和宋琛,缓缓转动视线,又在大殿内转了一圈。
他十几岁便登基,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计谋没算过,宋琛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便能看明白。
他的儿子想杀他,他的臣子盼着他死。
皇上倚靠在椅子上,神情萎靡,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想要什么,说吧。”
宋琛神色淡然,扫了眼书案上摆着的传位诏书,指尖轻轻划过,在萧予澈的名字上轻轻点了两下。
“陛下可知,裕王带人逼宫,除了御林军和骁营卫还有北宁国的人,而今日的领头人名叫格根。”
皇上眼眸微颤,却竭力的沉着眼睑。
若是旁人他不认得,这个格根他恰好知道,是北宁国的将军,白家的大公子就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其中还有他的手笔。
宋琛抬眸看向皇帝,嘴角带着浅笑,“臣觉得陛下应该是愿意改国号而非改国姓吧。”
皇上脸色涨红,遂又变的铁青,想要开口大骂,张了张嘴,又憋了回去。
如今他中了毒,时日无多,儿子又只剩下六皇子,他别无选择。
六皇子怎么说都是他的儿子,可若是北宁国入侵,南唐国就真的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