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小樱桃兮啵的一声从楚孤逸嘴里复返。
贺凉水裹着外袍躺到一边,仰望崖底灰蒙蒙的天空,闭上眼睛,宛如已经安详去世。
楚孤逸也望着天空,唇上犹有触感,齿颊留香,像做梦一样。
两人并排躺,肥啾的眼前终于不再是马赛克,担忧道“他们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柳画鸢娇羞地捂住脸,“我愿意称之为事、后。”
“”
楚孤逸迷迷瞪瞪坐起来,望着身边的贺凉水,问“贺先生,你没事吧”
贺凉水有事,他现在想死。
“贺先生”楚孤逸晃他,试探鼻尖与颈侧脉搏,有气,有心跳。
柳画鸢干咳一声“你别打扰他了,他现在是贤者时间。”
“贤者时间”
贺凉水被活活气“诈尸”,猛然坐起来,怒视楚孤逸。
楚孤逸面对他含羞带怒的眼睛,反而红了耳根,一本正经道“贺先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贺凉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裹着单薄的外袍走到一边。
“贺先生”
柳画鸢拉住楚孤逸,“我的干爹欸,让他静静吧,刚刚没了清白呢。”
“”楚孤逸想,他会负责的。
贺凉水望着悬崖峭壁,悲伤地想,怎么就没把摔晕自己呢,那样无论生什么都眼不见心不烦。
肥啾落到贺凉水肩上,“到底怎么啦”
贺凉水问“你没看到”
“就看到一团马赛克。你跟楚孤逸亲嘴了”
“差不多吧。”
“太过分了”
“就是,太过分了。”贺凉水宛如找到知音,他的清白,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莫名其妙没了。
肥啾“不就是亲嘴,有什么好屏蔽的我又不是没看过,他啾的我要投诉”
“”
贺凉水伤春悲秋十分钟就想通了,他是男人,小樱桃就是装饰品,被吃一口就吃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让他比楚孤逸大三岁呢。长兄如父,亦如母,就当奶孩子了。
他深呼吸,转过身,楚孤逸正坐在一块大石上打坐,仿若气定神闲。贺凉水又想,既然弟弟都不在意了,他再纠结,只会徒增尴尬。
就让这一茬默默地过去,让时间冲淡今日的记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柳画鸢手里拿着一串摔断的珍珠项链,给它重新串起来,珠子串一颗掉一颗,眼睛早不在项链上,忍笑偷瞄贺凉水。
贺凉水冷眼扫去。
柳画鸢立马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就算看到了也会很快忘记”
楚孤逸简单调息片刻,起身道“贺先生,我们走吧。”
“去哪儿”贺凉水翩翩摇扇,仿佛与平时一般无二,唯有视线始终不敢与楚孤逸相接,耳尖还烫着。
“找个隐蔽之处。”楚孤逸道,“给贺先生换衣服。”
“”贺凉水狠狠瞪他一眼,无法反驳。
三人一鸟沿着崖底溪流往上游走去。炼魔境本就阴晴不定,此时还不到傍晚,天便黑了下来。风云变幻,天上乌云密布,似有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腾蛟峰上多兽,这断崖底人迹罕至,也不知有什么怪兽,在灵力受限的情况下,找个藏身处很重要。
也是运气好,很快找到一处山洞,楚孤逸先行而入,以防里面有什么毒虫猛兽。他在地上撒了一圈驱虫药粉,道“暂时在这里将就过一夜,明日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