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留下了一个纸人,说明对方还在禁地之中,纸人是用来警戒的,总不会人都走了还留下一个纸人吧?
老陈赶紧拉开床榻,走入禁地之中,雪松正要跟上,发现这床榻的位置不对,四处观察起来,发现了角落中孤零零的一具尸体,心跳和呼吸瞬间停滞。
“奇怪,怎么没人?”
老陈奔走在地道之中,身上的银甲震动,猎猎作响。老陈完全没有掩饰,纸人已经被灭掉,对方早已知道了有人入侵。
不过令老陈奇怪的是,禁地还是那个禁地,皑皑白骨堆积,阴气阵阵,无风自舞。
又仔细检查了几遍之后,确认阵了法没有被破坏,老祖宗还在阵中受着地煞之力淬炼,老陈顿时松了口气,老祖宗总算没事。
等到老陈从洞穴中出来的时候,正要探头的时候,发现雪松一直没有下俩,瞬间拿出长枪警觉起来。
“我的儿啊!”
雪松悲切的声音传来,老陈才轻呼一口气,他还以为上面有埋伏,雪松已经挂了呢!
果不其然,老陈走回石洞,发现雪松正抱着一具尸体痛哭,这应该是他的儿子雪林。
“下面没人!”
老陈拍了拍雪松的肩膀,默道一声节哀,他没有儿女,丧子之痛他无法领会,因此他不会多说。
老陈走出石屋,拿出一根焊烟和一袋烟草就抽了起来。石屋中满是血色,现在老人知道那是雪松儿子的血液。
儿子的血液将整个石屋都粉了一遍,身上有多处骨折,腹部肿胀,显然是被喂了什么药物,或许是让人保持兴奋,增加痛觉的药物,这一点从雪松的呆滞的眼神就能看出,显然是已经麻木了。
对方正是个魔头,老陈叹了口气,儿子雪林被如此折磨。他无法想象雪松是有多么绝望,只能静静地等雪松缓过神来。
所谓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如此,老陈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相信这种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对百岁老人来说,这种痛楚不在死亡之下。
叶清风:你们别乱说,是他自已死的,我可没有折磨人,我从不折磨人的!!!
老陈蹲在一旁吧唧吧唧地抽着焊烟,烟草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次,地上的烟灰不断堆积,又不断随风飘散,洒落在这芭蕉林中,如过往云烟般消散。
周围的芭蕉林依旧旺盛,自已却越来越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老陈仰头看着漫天白云,感觉自已似乎有些理解血祖的意境了。
血祖不是血云老祖,而是他们血脉的祖宗,是一位金丹期期的强者。
据说血祖路过芭蕉村,见芭蕉林的一位妇人美艳,风韵犹存,其女也姿色上佳,年方二九,清纯诱人,便娶了他们母女,在芭蕉林安家,从此以雪为姓,努力耕耘,散播种子。
至于其丈夫,据说感冒死了。
从此之后,芭蕉村中时不时就有男人离奇死亡,凶手连其妻女都不放过,每每入夜,一间间房屋之中总会陆续传出大小女子的哀嚎之声。
对方是一个强大的修士,村民们敢怒不敢言,不过庆幸的是,女眷肥胖丑陋者没有遭到毒手,不然村里的田地都要荒废了。
老陈回忆着血祖的事迹,想起来百花楼的小妞,时不时露出男人专属的微笑。
“哒哒哒!”
脚步声从背后响起,老人抱着枯瘦如柴的尸体走来,脸上还有两道清晰的泪痕。
雪林资质本就不好,连灵根都没有,练到现在也不过炼气六阶的修士而已。他有些后悔让儿子修炼了,不然也不会被血祖的精致杀死,也恨自已的无能,没有寻到天材地宝让儿子早日筑基,最终因为修为不够死在了禁制之下。
不过一入仙途,谁能后悔?
雪松终归是活了百岁的老家伙,心态很快就调整好了,他眼露凶光,所有情绪都转化成对凶手的仇恨。
“不管你是谁,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