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唱打心底喜歡這個小孩,所以這些天照料的無微不至。
6霖澤卻是越看越煩,因為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奶媽,這小子每天晚上只能跟著他們睡覺。
有小孩在旁邊,姜唱極其抗拒6霖澤的親密行為,一向軟弱好欺負的小傻子,估計把所有的勇氣都用在了拒絕6霖澤上面。
幾天後,6霖澤等6豐病情穩定後,又去了一趟醫院。
這次他手裡拿著股權轉讓書以及一堆繁瑣的合同,還帶了一個國內權威的律師。
6豐一見到6霖澤推門進來,差點又背過氣,他死死閉著眼睛,不願意看到6霖澤。
6霖澤根本不在乎,他不需要6豐睜眼看到他。
「想閉眼你就閉著,只要耳朵沒聾就行,給我好好聽。」6霖澤冷聲道。
6豐沒什麼反應,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我能猜到你費盡心思想生下個6承志是什麼目的,我也不想去深究,為什麼你完全可以選擇別的女人,但你偏偏選擇了6長寧的老婆。」
6豐的臉上竟然有些難堪。
許是自己快病死在病床上,從鬼門關走了好幾趟,才徹底想通自己那時有多混帳。
6豐的聲音沙啞難聽。
他開口道:「我早就知道阿寧患癌症的事情,他從小就沒有你父親爭氣,對家裡的企業和金融行業絲毫不感興,一心想走藝術道路,我和你父親也就依著他。」
「可我沒想到你父親年紀輕輕就死於災難,6家一時間唯一的繼承人也沒了,那個時候我身體硬朗還算年輕,沒有為此事太過憂慮。」
「後來,我年齡也大了,身上查出各種大大小小的毛病,你身份不正,心思又重,6氏我是不可能給你的,還是那句話,即使是我死了。」6豐冷哼一聲。
他繼續道:「阿寧那麼多年沒有孩子,我知道他有隱疾,索性睡了那個女人,阿寧也是同意的,生下了6承志繼承6氏,這有問題嗎!」
6霖澤聽著這些話,氣的紅了眼睛:「6豐!你有道德底線和羞恥心嗎!已經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過!」
或許是聲音太大,護士在外面敲了敲門,道:「請不要大聲喧譁,會影響病人休息和身體康復。」
6霖澤看著病床上那個老頭,眼底滿是恨意。
過了半晌,等他怒氣減消,冷靜下來後,把律師早就已經擬好的轉讓書扔到6豐面前。
「你這樣費盡心思,不就是怕6氏最後落到別人手裡?」6霖澤問。
6豐說:「是。6氏是我一輩子的心血,給其他人,我不放心。」
6霖澤自嘲地笑笑。
到頭來,他始終不是6家人。
那些從小渴望獲得的愛和溫暖的家,只不過是虛假的電影,揭開幕布,暴露出來的是腐朽不堪的、骯髒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