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胆子?”男人声音低沉。
黎兰想逃,腰间却横着男人粗壮的手臂。
他薄唇贴在她耳边,气息炙热,清冽的酒气引人沉醉。
“接二连三的挑衅我,嗯?”
黎兰忍不住战栗,方才嚣张的气焰全无。
“不,不敢。”她说。
“老子看你倒是什么都敢,胆子大得很。”
他掐住她小脸,强迫她侧头看着他。
黎兰眼神躲闪,帐内气氛旖旎。
就在她以为他要强吻她时,男人突然弯身将她扛在肩上。
一阵天旋地转,黎兰下意识低呼出声。
“放我下来!”她捶打他肩膀。
男人纹丝不动。
他步子平稳,将她扛出帐外。
格萨猫着身子正在帐外偷听,骤然被抓包,他慌忙站直,敛起神色。
“这,这么快就完事了?”
恪达什面色不善,将肩上的小女人粗鲁扔下。
“这个人心术不正,换个会倒酒的进来伺候。”他板着脸扔下她,转身进帐。
黎兰摔在地上,暗暗揉了揉方才被那蛮人勒红的地方。
分明是他心术不正,却反说是她的问题。
这些蛮人果然惯会倒打一耙!
周围看热闹的几个妇人鄙夷地看着黎兰,更有甚者还朝她啐了口唾沫。
“真够不要脸的,自己腆着脸送上门男人都不收,若是我,早找根绳子吊死了。”
各种难听的咒骂声钻进黎兰耳中,她都可以佯装不在乎,可只有这一句直直戳进她心窝子。
新婚夜,她也是这样被人毫不留情面地撵出来,京城所有人都这样嘲讽她。
她以为过了这么久,她早就忘了。
可再次听到,她才发现她记得有多么深。
格萨见她神色不对,以为她被大王此举伤了心,安慰道:“大王近两日心情不佳,你不必往心里去。”
黎兰颔首。
她当然不会往心里去,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就看清了人性。
没有任何人值得信任和托付。
在这茫茫草原,她只能靠自己。
夜里,一片静谧,只有篝火燃烧发出的细碎声音。
宝沁将陶坛塞进宝珠怀里,催促道:“快去。”
宝珠皱着眉头,面露挣扎之色,“帐子里还睡着好几个煮饭婆子,若误伤了她们可怎么办。”
“她们睡榻上,那小贱人睡地上,这百花蛇就算咬也是先咬地上的人,况且,我早在她被褥上洒满了花粉,百花蛇喜欢这味道,绝不会咬错人。”
宝珠抱着陶坛依旧不肯动。
“姐,弄死她的法子那么多,咱们非得这样吗,这蛇毒性太大,且不好控制,我怕。。。。。。”
“少废话,我好不容易才把那小贱人从大王帐里弄出来,此时不做,更待何时,且我看得出来,大王分明是对这小贱人动了真感情,若不让她死得透透的,大王如何能收心?”
宝沁夺过陶坛,寻了树枝将盖子挑开。
很快,里面的百花蛇就探出头来。
宝沁宝珠两人吓了一跳。
“快快,拿出来花粉,把它引到帐子里。”
宝珠抖着手照做。
夜已深,恪达什却辗转难眠,他有意冷着那小女人,可她娇俏的身姿却总是往他脑中钻。
他是惯不会委屈自己的,起身,他心想,他看她一眼就回来。
绝不多待。
昏暗的小帐里,黎兰坐在空酒坛上,那些人不给她地方睡,她只能蜷缩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