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有点麻爪,“不急,你先去买药,卫生院应该就有。”
“我……那个,怀不上……和你说过的。”
“嗯?”
“我,我之前流过产,后来医生说很难再怀孕,咱们还是走吧,好几个村都挺远的。”
“这……好吧!”秦川心虚的点点头。
二人锁好门,跨上摩托便离开了饭店后面的小巷子。
抱着对方柔韧的腰肢,秦川心里满满都是担忧,“姐,不是我多心,万一呢……你要担心被人瞧见,咱们打个车去县里买也行。”
苏水芝苦涩一笑,心说真要怀上我还得谢谢你呢。
在农村,为什么计划生育那么困难?
好多家庭明明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还在东躲西藏生孩子,根本原因就是想生儿子传宗接代,不让人背后叫“老绝户”。
而她之前在婆家处处受气,家里没有兄弟就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她已经不打算再嫁了,要是真能怀上,来个应心的,给她老苏家传宗接代也没什么不好。
“要是能怀上次就怀了。”
秦川:……
似乎也是这么个理。
一些话点到即止,秦川也确实不好再劝,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一顿。
有她这个向导的带领,调查,取证,还是很容易的,考虑到明天下午她就得去县里,所以俩人多跑了两个村子,回到饺子馆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这一天东奔西走下来,俩人之间那点生疏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不见。
苏水芝停好摩托车,接过秦川手里那些老乡送的菜,“我去做饭,一会儿好了叫你。”
“行,我也整理一下今天的纪录。”秦川点点头,拿上笔记本便回了后屋。
就好似下了班回家的小两口,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按说扶贫政策是一种动态保障机制,定时摸排,只要符合条件的都可以上,随着家庭经济状况的改善,已经不符合扶贫条件的家庭也应该及时退出。
可实际操作起来却存在很多因素,比如财政收入不足,又比如当地官员为了政绩……太多太多的因素交织在一起的结果,就是政策和实际情况往往不同。
而马务镇采取的就是最直接粗暴的手段,根据各村人口比例详细分配了固定名额。
调查取证容易,整理汇总将名额公平公正的给予到需要的家庭,却是一个相当繁琐的工程。
“先吃饭吧,吃完了再弄,不急这一时。”苏水芝将做好的饭菜端进了屋里。
“来了。”秦川刷刷写完最后几笔,仔细对比了一下,确定无误这才起身。
洗了洗手,来到餐桌前,四个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炒已经摆到了桌上。
“我不是很懂,你们的工作很复杂吗?”苏水芝一边帮他盛饭一边问道。
“也还好吧,平时就是写写材料,不过扶贫名额是一个综合考量多种因素的过程,为确保每一个真正贫困的家庭都能得到应有的帮助,所以得仔细些!”秦川接过饭碗,“谢谢!”
“不用和我这么客气。”苏水芝脸颊一红,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天下来到底红过多少次脸了。
按说她一个离婚妇女,什么没经历过。
没离婚那会儿就在家里从早忙到晚,洗洗涮涮,伺候公婆,伺候男人,被人呼来喝去。
那时就一个感觉,累!
可农村女人不都这样嘛,嫁了人给婆家干活就是应当应分。
而现在,明明不用应当应分的伺候他,可苏水芝不紧不觉得累,反而开始有点享受这种生活了。
或许是他尊重自己吧?
秦川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开始干饭。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嗯!”秦川扒拉了两口饭,“一会儿我回办公室,晚上需要整理材料也不知道忙到几点,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我不累!”苏水芝咬了咬筷子,“我是说,在这里又不是不能整理,而且你忙累了就直接睡觉,你回办公室,被褥都没晒,怎么睡?”
“我……”
“快点吃吧,一会儿我烧点水,你洗洗,我帮你换换药。”说着,苏水芝便给他夹了筷子菜,而后就好似平平常常一样,继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秦川脑子里嗡嗡的,虽然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令自己万劫不复。
可人往往就是这样,越缺什么,就越渴望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