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锁车,余欢喜装亲密挽着他手臂,两人并肩走进电梯间。
城中村改造回迁房,三梯十二户。
门厅处人潮鼎沸,犹如午夜电影散场,喧闹又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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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锁进门,张黄和直奔洗手间,片刻,水流声传来。
从等电梯到回家,五分钟里,他垂头沉默,明显情绪不高。
“晚上吃了吗,有烧鸡。”余欢喜敲门。
“不饿。”
她没多话,打开电视回放新闻联播,然后窝在沙发上啃炸串夹馍。
张黄和这个人心思重,缺乏耐心且瞻前顾后,做事习惯性预想最坏的打算,所以他一贯求稳,很少在危险边缘试探。
余欢喜和他相反。
只要有机会她就接住,不管会不会,先做了再说。
群里依旧活跃。
坏事传千里。
佳途云策陈总骤然去世,几个小时过去,八卦满天飞,她吃瓜快撑死了。
张黄和心情不好八成和这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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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戛然而止。
张黄和穿底裤出来,随手解开烧鸡塑料袋,扒拉着瞄一眼,“又买刘纪孝了?”
隔壁烧鸡店老板代买不排队。
“明天给你妈拿去。”余欢喜安排。
他是土生土长凤城本地人,家在城南,离租住地不过五六站,上班正好顺路。
“吃不了。”张黄和拒绝。
三月刚过半,买了十只鸡,只要有客人想买腊牛肉,她就如法炮制。
烧鸡味道没问题。
问题是老年人鸡肉吃多了尿酸高,容易失眠睡不好,她压根没考虑过。
他平时计调忙,顾不上回家,倒是余欢喜,接碎活时常路过他家。
可她,像大禹治水,屡过家门从不入。
唯一的孝心,就是这只烧鸡。
冷静几秒。
张黄和面无表情解释,“老年人不敢吃太咸。”
“下回别买了!听见没有!”
闻言,余欢喜淡淡看他,狠咬一口夹馍,“爱吃不吃!”
甩脸子给谁看。
她不是裤衩,什么屁都得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