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宿满头扎满了针,花念过去伸手轻碰,柳闻声音软下来:“伸手。”
魏宿下意识伸手,却迟迟没等到大夫搭脉,后知后觉这句话是给那个人说的。
花念伸手,柳闻搭完脉配了药,让人拿去煎了。
柳闻:“这两天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花念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柳闻也给花念扎了两针,助花念恢复气血的,花念早年冻坏了身子,这些年又常伏案处理事务,身子早不如从前那般好了。
扎了两针,又亲眼看见花念将药喝了,柳闻才放下心来给魏宿还针。
魏宿眼皮动了动,看来两人关系很好,这位大夫医术如何他还不清楚,不过就今早的药来说。。。医术极好。
这样的医者他在皇城却没听闻过。
魏宿默默记下这个声音。
第4章
柳闻收了针,花念看着魏宿,手指隔空抚摸对方肩上那道伤疤。
柳闻看着花念的样子,知道这孩子有心事,再去看床上的人,看来不是巧合,哪怕没有这次的事也会是这个人。
“你随我来。”
花念收回手,脸色再次恢复无波无澜的样子。
他跟着柳闻出去。
两人到了隔壁,柳闻给花念细细把脉。
他问:“要在这里住几天?”
花念:“六日后就走。”
柳闻不再多问,开始给花念配药。
花念看着房外的榆树,他十四岁那年也见过这样的一棵榆树。
可惜,回不去了,他也不会想回去。
“他身上箭伤留下的疤痕这六日可以去除吗?”
柳闻将方子递给下人,让人去熬药。
“你当年的伤疤六日之内去了吗?”
花念摸着腰,当年那件事结束,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被父亲以败坏门风为由压在祠堂打了十几板子,是他娘及时赶来,用自己娘家威胁才护住了他,当时他奄奄一息,若是他娘来得再晚些,他剩下半条命也要丢了。
那些伤痕哪怕是神医倾尽全力,也还是在腰侧留下一辈子去不掉的红痕,除非剜掉那一块肉,血肉重新长出才会没有痕迹。
午夜梦回时他也曾细细摸过那一块地方,就像烙铁留下的罪证,将年少的傲气和自尊都带走了,不过这样的耻辱却有着艳丽的外形,如同一朵红梅刺青。
花念轻声道:“那算了,让他一辈子留着吧。”
柳闻叹息,拿上东西交代:“一会儿送药来不许偷偷倒掉。”
久病成医,花念喝过的药太多,已经能简单分出哪些药是何种作用,如果他觉得自己无碍不需要喝的药就会偷偷倒掉,这样的事柳闻一个月要抓到几次。
花念粲然一笑:“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