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凝神呢喃:“河东。”
河东是冯家的地盘,魏秀在那想要做什么。
心里莫名萦绕着不安。自从有了孩子以后,花念情绪波动比较大,或许是他多心了。
魏秀不可能说服冯家帮他,除非魏秀给的条件格外诱人,他成为皇帝后给冯凭国相的位置,保世家势力。
若是这样那冯家太赌了。
花念收敛神思,他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他随时可能生产,府内上下都准备好了。
柳闻让他这几日少思少动,房间也备好了。
这事不需要他来担忧,朝中哪怕只是驻守皇城的武将就有不少,那些人大部分是跟着魏宿从边关打出来的,不可能投靠冯家。
兵权自古以来都是重中之重,哪怕曾经朝中风靡文人之风,崇尚读书人,这也改不了有兵才是王道的事实。
冯家曾经带起了文人风气,觉得武将粗鄙,那时天下读书人皆以冯家为,这就将冯家框住了,兵权没有一分一毫落在冯家手里。
后来先皇昏庸,杀了一批又一批的文臣,魏珏登基后武将独大。
冯家想要染指兵权没第一时间站出来撕破这个局面,如今的平衡是花念撕开的,天下学子所能依靠的人变了,从冯家变成了花念,冯家这一局就输了。
畏手畏脚,想要兵权却又放不下自己的清高,于是和徐恒合作,想通过徐恒得到一部分实权,觉得自己没沾武将就还是读书人的典范却没想到那些人能被当年冯家带起鄙夷武将,如今自然也会被花念激起群愤。
徐恒死了,徐家倒台,文有花念,武有魏宿,新帝魏珏更重用寒门。
冯氏虽是世家却在朝中逐渐说不上话,如今还能这么傲气挺在那,不过是百年积累的根太深。
这样一棵大树哪怕是死了也能庇护不少人。
除非从泥土深处挖出,一节一节粉碎。
花念不担心天下但他得担心担心自己。
非瀛进来道:“主子,这两日有大批商队进了柳城。”
柳城在水陆两条输运路线的枢纽处,商队每日都多,能让非瀛这么重视只能说那些人不只是商队。
花念:“加强防范。”
柳翊听着,起身:“我去看看,兄长你等我。”
花念揉着额头:“好,带足人去。”
他去不了,柳翊去也好。
柳翊深深看着花念的肚子:“我知道。”
之前的事他这辈子都会记得,他差点害了兄长也害了自己侄子,这一次他不会让花念再出事。
花念站起来走了两步:“常玉呢?”
非瀛:“常玉被李泉缠着去写您这几日的起居注了。”
起居注?
非瀛看起来没有任何揶揄的神色,仿佛在说一件很常见的事,就像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花念头疼。
也不知道李泉会怎么写。
这本册子最后肯定要到魏宿手上。
狗魏宿,人不在都要留下两个人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