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藏起来?那无异于欺君。
而且我来此,也不是寻求庇护的。
电光石火间,我下定决心不与外公相认。
而此时外公正低头瞅我,一脸嫌弃。
”哪里来的新兵蛋子?断奶了吗?
“征兵所负责人呢?这是关系户不成?”
负责征兵的是个中年大叔,大家都叫他方老头。
方老头擦着汗匆忙赶来:
“哦这小子啊……
”国公爷,这小子虽然看着瘦小,但有绝活儿。“
没错。
我天生鼻子特好使。
镇国公徐远怀疑地看着我。
于是我决定给他露一小手。
我摸摸鼻子:
”国公爷早上吃了馄饨,中午吃了麻酱烧饼夹牛肉。
“中间喝了一碗药,闻着似乎是治刀伤的。
”衣服至少三天没换,上面有股硝石味道,很淡。
“我认为三天前应该发生过两军交锋。
”国公爷受了轻伤,正在养伤。
“嗯……”
镇国公来了点兴趣:
“嗯什么?痛快点。”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我清清嗓子,提高音量:
“养伤不喝酒,喝酒不养伤。
”国公爷,您偷喝了至少半坛……唔。“
话没说完,镇国公不顾形象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小点声。“
可惜已经晚了。
玄机营的”营霸“莫神医已经气势汹汹冲过来:
”徐远知不知道什么叫遵医嘱。
“还偷酒喝?堂堂国公爷,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躺好扎针。“
莫神医在徐家军是惹不起的存在。
谁惹扎谁。
在镇国公被他捏着银针狂追三个营盘后。
我也顺利成为玄机营的新兵蛋子。
人人都说军营苦,可我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一天三顿饭,顿顿能吃饱。
上午武教头教我们练刀。
下午文夫子教我们习字。
每隔十日,镇国公会亲自讲兵法。
就连这里的落日,都比上京的美多了。
时光日日流逝,一转眼,我仿佛被风沙摧大了。
我第一次上战场是十二岁,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跟在镇国公的马屁股后一通狂奔。
最后仗打赢了也不知道怎么赢的,就随着大家一起傻笑。
而我二十岁生辰那日,已经可以追在高丽国大将屁股后面,将他们一路撵出边境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