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侍奉在皇上身边。”
她掩饰着心中万般苦涩,只重重忧心起了自己满心敬仰、芳心暗许的那个男人。
“我…我将膳房的侍女打发去了别处,这正…”
“这正、这正打算进去看过亲王殿下…”
“若是、若是大人有急事,信得过荼蘼,荼蘼…”
“荼靡可代大人转告给殿下。”
看着眼前女子从容不迫,满脸真挚的模样,范鄂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不禁陷入了犹豫…
…
在忠耿之臣左右权衡的最后,荼蘼终是带着宫中急报轻推开了房门。一番左右环视后,女人向透着烛光的屏风后走了过去……
她走至重垂的珠帘前,男人孤零零坐于桌边的身影若隐若现在了半卷起的幔帘之后。荼靡停下了脚步,缓缓抬起了隐润的目光。
…
“心中…”
“纵有千万苦衷。王爷……”
“王爷也不该不爱惜自己身体。”
幔帘外唐突响起的话语让那出着神的男人恍然抬起了头。他将目光遥遥移去了女人模糊的身影上,长眉倒蹙,慵懒的目光似有微眯起来…
见男人看着自己并不出声,荼蘼缓了缓紧张的心绪,鼓起勇气又走近了些。
“方才听送膳的侍女说,您入宫一整日,饭菜未动,粒米未进。”
“奴婢……奴婢实在放心不下,所以…”
“所以…”
荼蘼低头寻思着劝慰之词时,耳边突而传来哗啦一响,珠帘被一袭仪态万方,雍容素雅的身影轻轻揭了开…
…
“是…你?”
此刻荼蘼仰起的红润目光中,那梦中人俊朗沧桑的面庞生生地俯视上了自己。
“你…”
“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男人突而近身,蹙紧的眉头带过了丝丝烦心之色,荼蘼顿涌上了忐忑惶恐的心绪。
“王爷,王爷可…还记得荼蘼?”
见元俨听罢无奈放下了珠帘,缓缓抄手走回了榻前,女人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食盒,匆匆揭开了珠帘,紧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记得。”
元俨转身在榻边坐了下来,而眼前的女人则垂下了悲喜交加的目光,踌躇在了男人敏锐的眼前。
“怎么,你可是在宫中所行不顺…”
“有求于本王?”
男人似有若无的笑意,令荼蘼更满心惶恐了起来。她手足无措地跪下了身子,低垂的湿目中尽是对男人隐忍的爱意和忧心。见荼蘼含泪不语,男人不禁一时会错了意。
“当初…”
“让你入宫一事,本王全不知情,你…”
“若心中有怨,而为此来寻本王,本王如今…”
“未必能替你做主……”
…
“荼、荼蘼在宫中一切安好。”
她一语打断了元俨的委婉推脱,又努力挤出了盈盈笑脸。
“奴婢乃乐籍贱身,如今…如今能侍奉在君侧,这已是奴婢几世也修不来的福分……”
“奴婢又怎敢怨怪王爷,怨怪娘娘。”
“荼蘼,荼蘼今日前来,只是…”
她抬起头,看上了元俨认真聆听,略有不解的面庞。
“只是听闻左藏库大火,王爷您被禁足于延福宫一事…”
“奴婢实在忧心难安,辗转难眠,所以…所以便伺机顶替了膳房侍女,特地来…”
“特地来看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