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将厉锦天彻底铲除的时机,一旦成功,整个东南亚都将掌控在自已手中。
可没想到,最后竟被厉锦天摆了一道。
原本,他尚可与厉锦天放手一搏、一决高下。
但自从见到战婉,那张与他死去爱人极为相似的脸,便让他没了往日斗志。他不敢轻易冒险,害怕再次失去,重蹈覆辙,不知不觉已将战婉完全当作了乔然。
他看着厉锦天,表面上厉锦天看向战婉的眼神冷漠至极,毫无温度,可他却敏锐察觉,那恰恰是在乎,而且是极度在乎,那冰冷眼神不过是在掩盖内心深处的惶恐与不安。
傍晚余晖如血,将整个山顶染成一片昏红,仿佛大地被撕裂后渗出的鲜血。
战婉的心,犹如这残阳下的阴影,被无尽痛苦与困惑填满。
她望着眼前冷酷陌生的厉锦天,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倔强不肯落下。
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个曾与自已生死与共的男人,为何此刻如此冷漠,还搂着别的女人出现在这生死攸关之际。
商祺看向厉锦天,冷冷开口:“厉先生,你果然高明。故意把战婉带在身边,让大家都以为她是你最得宠的女人,实则不过是个炮灰。原来你最在乎的,是怀里这位。”
厉锦天神色未变,目光如炬地盯着商祺,并未反驳。
此时战婉心如死灰,她想到战廷萧如此,现在厉锦天又是这样,她突然有点想笑,笑自已天真愚蠢,还傻傻以为他心里有自已,陪自已逛街、送自已昂贵珠宝,原来只是拿自已当炮灰。
“商祺,你自以为聪明,觉得胜券在握,太狂妄自大了。你以为抓住了战婉就抓住我的命脉,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商祺只是一笑,没有作答,转而看向战婉,笑道:“你看看,这就是你满心想着的男人,他却利用了你。”
站在旁边的浩南听着不耐烦了,“你少他妈废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你!”说着就举枪对准商祺。
随即两边的人都举枪对准对方,气氛瞬间又剑拔弩张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商祺又开口:“厉先生,我知道今日我是走不了了,能不能看在曦日和我爸关系交好的份上,放了我的这帮兄弟。”
下面的人立马说道:“老大,我们不走,大不了一死,跟他们拼了!”
商祺板着脸喝道:“我的话就是命令,都听好了,只要厉先生肯放你们走,立马带着战婉离开这里。”
此话一出,没人敢不听,都站在原地不再说话。
而此时的战婉像着了魔一般,突然冲到商祺面前挡住他,大声对着厉锦天喊道:“你们要杀他就连我一起杀了!你们不就是想杀了他吗?来啊,开枪!我跟他一起死!”
众人都被战婉的举动惊住。张强在后面气得牙痒痒,暗骂这女人怎么这么蠢,真不知道天哥看上她哪点,冒着风险救她,她却不领情。
浩南、陈雄他们也气得不轻。
只有冰冰嘴角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此时的厉锦天也气得想杀人,表面却仍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不明白,短短几天,战婉为何会为了商祺连命都不要。
商祺却笑了,他没想到战婉会为了他宁愿一死。
他一脸看好戏地看着厉锦天,他倒要看看厉锦天会如何选择。
厉锦天缓缓举起手枪对准战婉,说道:“你给我让开,再不闪开,我连你一起崩了!”战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护在商祺面前不让,坚定地道:“除非你放我们离开,不然我就跟他一起死!”
“好,战婉,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说着厉锦天朝着战婉方向连开数枪,却一枪未中。
战婉不敢置信地看着厉锦天,他刚刚分明对自已动了杀心,她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
这一刻,她对厉锦天彻底死心,就像当初对战廷萧一样,心死得透透的。
商祺见厉锦天真对战婉开枪,反应过来后,立马护住她,对厉锦天吼道:“厉锦天,你还是人吗?居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开枪,你要是杀了她,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说着他拿出手中红色遥控器,“厉锦天,你今天要么放我们走,要么大家同归于尽!”
厉锦天看着他们两,半晌没说话,最后转身说了一声,“撤”便大步离开。陈雄他们见厉锦天走了,一脸不甘心,只好跟在后面离开。
“什么狗屁炸弹,早就被兄弟们拆干净了。”张强嘴里骂骂咧咧,一脸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灭了商祺,就这么放走他,分明是天哥怕商祺伤到战婉才撤走的。
他枪法何时失手过,今天居然连开几枪都没打中。
众人都一脸不悦,却不敢吭声。从这事能看出,战婉在厉锦天心中地位不一般,可那傻女人就是没看出来,居然还护着商祺,真是蠢到家了,张强心里把战婉骂了百八十遍。
战婉一脸懵,没想到厉锦天真的就这样轻易的放她们离开。
这时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商祺拉着战婉登了上去。
战婉坐在直升机上,望着渐渐远去的山顶,心情如同打翻的五味瓶。
她满心的苦涩与绝望,原以为厉锦天对她有那么几分真心,却没想到,吧她当成利用的棋子,今日种种让她觉得自已就像个笑话。
那连开的数枪,如同狠狠扎在她心上的利刃,让她对厉锦天最后的一丝期待也彻底破碎。
她木然地看着窗外,泪水无声滑落,她不知道商祺要带她到哪里去,她此刻也不想多问。
商祺看着失魂落魄的战婉,心中满是愧疚。他在心里默默说着:“战婉,对不起,我今天利用了你。
他想上前去安慰战婉,却知道自已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只好默默坐在旁边陪着她。
不知道飞机飞了多久,战婉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柔软的大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