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消息让她坐娄邺的车子回去。
娄邺先上的车,把座椅已经加热好了。
姜予薏考虑今年年终奖,一定买个代步车也带座椅加热的。
她系好安全带,包里手机有短信提醒。
姜予薏打开包翻找出手机。
娄邺稍稍侧头,看见她包里的女士薄荷香烟,眼中明灭不定。
姜予薏看是广告短信,删掉把手机重新放回去。
车子滑出去,娄邺说,“那牌子的烟少抽。”
薄荷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予薏讶异到红唇微开,低头看看自己的包,说,“我,很少抽的,偶尔一支。”
姜予薏好怕他冒出一句“吸烟有害健康”。
“抽烟确实可以缓解一部分压力,”娄邺问,“心情不好,还是压力太大?”
姜予薏听着像长辈慈爱的关怀,她说,“压力大多于心情差吧。”
其实很多时候心情不好,都源自于压力。
娄邺道,“缓冲压力的方式有很多种,运动,释放,下次试着换一种方式。”
姜予薏想缓解一下被长辈授课的氛围,笑着请教,“比如被领导骂了,工作压力大,我该怎么立即释放?”
娄邺眼梢含笑注目前方,“工作压力大可以找个地方泄,被领导骂,可以效仿一下自己那天在餐桌上给领导难堪的时候。”
他这么一说,让姜予薏彻底放下局促,舒适地靠在车上。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这样无顾及其他在娄邺面前最放松的时刻。
“那天晚上,处理得并不爽快。”
他问,“你的意思,要打他一顿才爽快?”
娄邺后来让助理打电话过去问了情况,本意是想替她说明当天晚上的事,没想到公司已经对姓苟总做出了处分。
姜予薏意外他这么问,头转过去看他。
娄邺把车子稳稳停在线内等绿灯,外面的路灯泻下来,他刚好逆着光,侧颜像斗霜傲雪那般自带滤镜。
姜予薏正经说,“有时候挺想呼他的。想了想,比起让他去西北待几个月,揍他一顿更痛快,但好像这样做了,去西北的人就是我。”
娄邺循着她的视线转过来,被逗笑。
这才是她的真性情。
他一笑,姜予薏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怎么会有人可以同时驾驭两副面孔。
平常极其不爱笑的人,笑起来要么僵硬,要么别扭。
可娄邺笑,像极地白雪上的虹光。
他语气极其严肃笃定,“那就揍回去,解决不了,来找我。”
姜予薏仅有的笑凝在脸上。
上次跟她说这话的,还是她爸,谁要欺负她就揍回去,他给她撑腰。
“只是说说而已,倒也没走到要兵刃相见的时候,毕竟,”她看着娄邺咬了下唇,说,“事缓则圆,会挺过去的。”
娄邺踩了一下刹车,姜予薏被勒到脖子疼。
这四个字刻在姜予薏脑海里好几年,终于对他说出了口。
“挺挺就过去了,还是要谢谢你。”
谢谢那时候的陌生人,谢娄邺。
娄邺则像什么也没生过,哑声道,“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