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滿臉茫然。
這兩人怎麼就又針尖對上了麥芒。
她又是怎麼就成了兩個人爭搶的對象。
「知禮師兄,你別與謝折一般見識,方才我們只是去看看夜景,沒什麼危險的。」虞枝扭了扭手,只是這兩人都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兩頭哄著。
「謝折,師兄不過是關心我們,你怎麼能這樣同師兄說話呢。」口頭上偏向了祝知禮,虞枝便站得離謝折更近些,主打一個兩邊都不得罪。
只是,這回顯然不是她這樣勉強端水就能解決的。
祝知禮抬眸看向虞枝,重複了一遍,「阿枝,過來,我有事要與你說。」
虞枝只能偏頭看向謝折,眼睛裡寫滿了祈求。
謝折沉默地看向虞枝,沒說話,也沒鬆手。
虞枝咬了咬唇,她小聲道,「謝折,你扯得我有些疼。」
謝折這才緩緩鬆開了手。
在他鬆手的瞬間,祝知禮微微發力,虞枝被他拉得一趔趄,撞在了他的肩上才勉強站穩了。
「謝折……」虞枝看著謝折,聲音有些低。
謝折頭上的數字並未改變,可看他的臉色,顯然是有些生氣了的。
聽到虞枝小聲喊自己的名字,謝折往前走了半步,停在了虞枝身前。
他垂下眼,目光將虞枝包裹。
過了片刻,只聽謝折輕笑了一聲,而後伸手,在虞枝腦袋上輕拍了一下,「小騙子。」
話畢,謝折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進了雲來客棧。
等到謝折消失在樓梯拐角,祝知禮才緩緩鬆開了扣著虞枝的手,他垂眸,視線落在了虞枝方才被他牽著的手腕上。
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紅痕。
視線微移,虞枝的另一隻手腕,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唯有那玉鐲看著稍有些刺眼。
「知禮師兄?」虞枝見祝知禮盯著自己出神,小心翼翼地開口喊他。
祝知禮抬眸,他看向虞枝,動了動唇。
「明日蒼羽宗帶來的聖物會展出。」祝知禮眼眸微垂,「師父與蒼羽宗的宗主有些交情,這次,替你求來了一小截麒麟骨。」
聽祝知禮提到蒼羽宗,虞枝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祝知禮凝眸看向面前的人,有些疑惑道,「阿枝?」
虞枝扯唇笑了笑,「知禮師兄,麒麟骨是何物?麒麟,是那個傳言裡,已經滅族許久的麒麟嗎?」
祝知禮伸手,想要去碰虞枝臉側的髮絲。
可虞枝卻是微微側過身避開了他的手。
避開祝知禮的手這事兒,虞枝下意識就這樣做了,並沒有什麼旁的意思。
只是那動作落在祝知禮眼中,卻是全然變了樣。
他的眸子裡印出了虞枝的身影,與從前別無二樣,卻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師父說,你如今重開始練習劍術。」祝知禮頓了頓,低聲道,「只是你沒有靈根,體內靈氣也無法繼續。麒麟是神獸,將麒麟骨炮製入藥,或許能讓你體內的靈氣充盈起來。」
若是先前,聽到這事兒的虞枝定然是極為高興的。
可因為知曉了崔九是蒼羽宗的人,再聽到蒼羽宗時,虞枝的情緒便怎麼都高漲不起來。
「倘若蒼羽宗的麒麟當真是消失許久的神獸,那麼便是一小截麒麟骨也是珍貴至極,我又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樣珍貴的東西呢。」虞枝抬眸看向祝知禮,她小聲道,「若是要了,不就是咱們離月宗欠了蒼羽宗人情嗎?」
祝知禮眉心微蹙,他看向虞枝,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聽虞枝小聲卻又堅定道,「師兄,我不願因為自己,而叫整個離月宗欠旁人人情。」
「而且……」虞枝頓了頓,她有些遲疑該不該將崔九娘是蒼羽宗人的事情告知祝知禮。
「阿枝從前有什麼,都是第一時間與我或是與滿慈師姐說的,可是如今,與我說話時,也變得吞吞吐吐起來。」祝知禮苦笑一聲,「阿枝,難道多了謝折,我們便不再是從前最親密的人了嗎?」
「不,不是的。」虞枝連連擺手,她抬眸看向祝知禮,仍舊是將崔九娘的事說了出來。
只是虞枝並沒有說他們偷偷摸去離月宗落腳處這件事兒。
「我只是覺得,那個三番五次針對我的崔九娘,正是蒼羽宗的人。」虞枝沉吟片刻,繼續道,「先前沒有與師兄說,是因為想著都是自己的猜測,無端說出了,反倒顯得是我們離月宗小氣。」
「可是師兄,在崔九娘摸上離月宗前,曾有一隻虎妖出現,那隻虎妖,還是師兄你斬殺的。」虞枝垂眸從腰間摸出一枚斷作兩截的玉片,「這是在虎妖出現前發現的。」
「蒼羽宗喜以玉器制武器這件事盡人皆知。」虞枝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蒼羽宗對我,是存了殺心的。」
「先前若不是師兄出現,我已經命喪虎妖之口。後來,若不是陰差陽錯有謝折幫我,我也該死在了崔九娘他們手中。」虞枝將手中的玉片放到了祝知禮的掌心當中,「便是昨日,我雖叫迷藥封住了七竅,後來查看床上的痕跡,那崔九娘分明是衝著取我性命而來的。」
「今日在集市上,我遠遠見到了崔九娘,她身邊的人帶著蒼羽宗的信物。」這一句,是虞枝編的,她不想祝知禮因為偷摸跟蹤這事兒,再與謝折起衝突。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