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些痛,且忍一忍。」明遠的聲音將神遊的虞枝拉了回來,她與謝折已於在陣法之中站定。
明遠看著虞枝,示意她伸出手來。
虞枝照做,手掌當中,先是一涼,而後才有痛傳來。
垂眸去看,一道血線貫穿了虞枝的手掌,滲出來的鮮血順著虞枝的掌紋,最終滴落在陣法之中。
另一邊,謝折的手掌也被劃破了。
血色稍有些滲人。
明遠抬眸,示意兩人手掌相抵。
就在他們手掌相抵的瞬間,這嚴嚴實實暗室里,有風自地下涌了上來。
陣法當中本就有水汽,這驟然而來的風惹得那些水汽震盪。凝結成珠,緩緩向上。
霎時間,虞枝只想得到一個詞。
——風生水起。
字面意思的風生水起。
那遒勁的風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下方凝起的水珠就在這風中緩緩升起。
虞枝想要瞪大眼睛看,可那風吹得她不得不閉眼躲避。
也不知是不是虞枝的錯覺,她恍惚間覺得,就在她閉眼的瞬間,謝折靠得近了些,而那些刮在身上,讓她隱隱有些作痛的風似乎小了些。
明遠的聲音從陣法外傳來,模模糊糊的,聽不大清楚。
虞枝只覺得許許多多零星的畫面隨著那風一同闖進了她的腦海里。
不等虞枝細想,風皺止。
與她手掌相貼的那雙手,也緩緩抽離了。
「阿枝,過來。」明遠開口喚她。
虞枝有些茫然地抬頭應了一聲,而後抬腳朝著明遠的方向走了過去。
明遠手中捏著裝有藥粉的瓷瓶,等虞枝在他面前站定,便拉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撒上了一層藥粉。
能叫明遠帶著的藥粉,顯然是十分有效的。
虞枝的傷口剛剛沾上藥粉,便覺得有些些的癢,她知道,那是肉生長時的癢意。
「落契之事已成,回去好好休養。」明遠對著虞枝柔聲道,「過兩日便是歲,若是不將這舊舊的傷養好,怕是過不好這個歲了。」
虞枝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抬手從明遠手裡將藥瓶拿了過來。
她退了兩步,看向仍舊站在那兒垂著手的謝折,「過來呀。」
謝折這才動了動身子,停在了虞枝身前。
虞枝將藥瓶子往前遞,謝折看著卻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虞枝輕輕誒了一聲,只得自個兒拉住了謝折還在淌血的手,學著先前明遠那樣,將藥粉倒在了謝折的手掌當中。
謝折的指尖輕輕顫了顫,似是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