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大丈夫,整天守在我身邊有什麼出息!娘盼著他能建功立業,為咱們二房光宗耀祖。」李氏越想越難受,「反正娘是看出來了,咱們二房的面子得靠咱們自己掙!」
「你又在孩子面前胡說什麼!」溫謹儒皺皺眉。
李氏瞪向溫謹儒,「我哪裡是胡說!前兩天錦堂那邊傳出消息,說是溫少行自無逸齋拿到業旗就去兵部,打聽來打聽去也沒說咱們君庭去哪兒!老爺子心裡只有溫少行,根本沒有咱們君庭!」
「你……」
「母親先別著急,還有一年時間,憑父親也能給君庭找到好去處。」溫弦點到即止,而後起身以天色過晚為由離開主臥,看著像是緩和她在的那份尷尬,實則她知道。
李氏記性差,她若不離開,話茬一轉,興許接下來又是一團和氣。
她若離開,李氏揪著這個由頭能與溫謹儒吵到天亮。
夜色漸濃,溫弦走在天青色理石鋪砌的甬道上,每一步都邁的異常緩慢,她的眼睛靜靜望著前方,腦海里回想起自己白天說過的話,就算是御南侯府養的一條狗,住的也是金窩。
可誰想當狗……
深夜魏王府,書房。
蕭臣獨自坐在木椅上,靜默無聲盯著桌案那把紫色摺扇,眼波中冷光流動。
須臾,窗欞微啟,卓幽現身。
「主人,屬下打聽到皇上宣御南侯入宮,為的是溫宛姑娘的婚事。」
蕭臣緩緩坐直身體,抬手握起桌上摺扇,心念微顫。
上一世,溫宛愛慕蘇玄璟,是以蘇玄璟隻身入御南侯府提親,縱禮數不全但溫宛想要下嫁的心思誰也沒攔住。
已為人婦的溫宛自然不會成為眾皇子眼中獵物。
可這一世溫宛拒絕了蘇玄璟提親,加上德妃向皇上提請為三皇子賜婚的名單里有溫宛的名字,直接導致溫宛闖入到一眾皇子妃嬪的視線里。
得溫宛,便是得御南侯府支持。
「難怪有人要殺她。」蕭臣似乎已經猜到想殺溫宛的人是誰。
卓幽替自家主子著急,「主人,溫宛姑娘可不能嫁給別人!」
「為何不能?」蕭臣抬頭反問,眼中平靜如斯。
卓幽被問的啞口無言,為什麼不能您自己不知道嗎?
「她嫁誰與否都是造化,此事與本王無關,與你也無關。」
蕭臣扔了手裡摺扇,自抽屜里取出一個紫色瓷瓶,「三日後德妃千秋之宴本王會帶著母妃早就備好的織錦過去,待織錦離本王手,你找機會將瓶中粉末灑到織錦上面,別叫人發現了。」
「主人放心,屬下必能辦妥。」卓幽接過瓷瓶,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溫宛姑娘……」
「出去。」
卓幽無語,帶著瓷瓶閃身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