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沒說。」蕭臣只是想過而已。
未知他人苦,莫勸人向善。
若非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又難以釋懷的經歷,誰又能叫當年大周朝三大名捕之一,素有黃金手之稱的郁璽良,變成一個酒鬼。
「沒事,為師只在中午喝酒。」
郁璽良喝酒無須下酒菜,酒入肺腑,灼燒的感覺一路向下流入心裡,「因為早晚會喝死。」
蕭臣不禁抿唇,「學生盼著師傅百年安好。」
嚴格說,郁璽良並沒有收蕭臣這個徒弟,但卻把一身本事都教給眼前這位王爺了,原因無他,看著順眼。
蕭臣則是將郁璽良視作恩師,無人時稱其為師傅,而非夫子。
值得一提的是,郁璽良在無逸齋所教為禮學。
當年郁璽良文考第一卻入武行,曾經是坊間最熱衷的話題,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當年風雲已淡,如今還有幾人記得無逸齋的郁夫子,也曾是大周朝文武雙全的奇才。
「說吧,為何要替溫少行那臭小子求情?」
卯正,無逸齋早課鐘聲才敲響,蕭臣便提著酒等在外面。
那會兒郁璽良剛對溫少行下毒手,才踢了沒兩腳。
這會兒溫少行還在經室與百川居中間的敬賢亭里趴著呢。
「學生在邊陲歷練時偶與御南侯府溫初然相識,吾熟與同,引為知已,溫少行是他侄兒,總覺得能幫,便幫一幫。」
「溫初然……」
郁璽良似有印象,仔細回想,「好像是你下一屆的學生,出類拔萃,是個好苗子。」
蕭臣認同,「此人對排兵布陣十分精通,的確是難得一見的人才。」
話聊到此處,郁璽良忽然抬頭,眉目深幽,「我聽老秦說,兵部這一批派到邊陲歷練的名單上,沒有你。」
蕭臣恭敬點頭,「學生不打算離開皇城。」
「是非之地啊!」郁璽良瞧了眼自己的得意門生,片刻抬手又朝嘴裡灌一口酒,「溫少行的事……」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過來傳話,說是御南侯府溫縣主前來拜望昔日恩師……
無逸齋前,溫宛得允許後帶著紫玉走進太學門,匆匆繞過門前影壁,經東側殿房到禮室又穿過兩個井亭,就要臨近百川居時,在敬賢亭內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大姑娘,那個……那個好像是三少爺,怎麼趴到地上了?」紫玉不知來龍去脈,眼中儘是擔憂。
溫宛看到眼前場景,莫名竟有一種慶幸!
若是弟弟遭完罪,她就沒有必要去見郁璽良,不用看其臉色也不用把祖父珍藏的純釀送出去。
待二人走進涼亭,溫少行果然趴在那裡,姿勢十分彆扭。
「阿姐?」溫少行戰戰兢兢趴在那兒,沒等到回來的郁璽良,卻看見果真來救他的溫宛,一時熱淚盈眶。
溫宛蹲過去,狐疑開口,「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