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叹道:这样凄冷的音乐,她心里该有多难过?
这般想着,战晨望竟是突然有些恨自己的无情。
直到一曲终了,战晨望内心依然是充满了愧疚,他下意识伸手握住苏窈窕的手,哪知苏窈窕却挣脱开来。
“窕窕……”战晨望惊道,苏窈窕却懵懵懂懂的放下二胡,弯腰从地上捧起来——
一只碗。
战晨望愣住了。
一旁的青竹和严嬷嬷默默低下了头。
刚才娘娘闹着要拉二胡,拉了一会儿,突然低着头开始找碗:“碗呢?我的碗呢!”
青竹不明所以,但是害怕娘娘吵闹的声音太大,惊动了旁人,索性从多宝架上随便拿了只琉璃碗。
拿到了碗,苏窈窕这才安静下来,开开心心的拉二胡。
战晨望仔细看了看碗,显然也认出了这碗的来历:“窕窕?”
苏窈窕双手捧着碗,脑袋歪着,理直气壮的瞪着战晨望:“皇上,您看这碗。”
她站着,人却摇晃袅娜,风情流转,在院子内宫灯的照映下可谓是姿容绝俗,活色生香。
战晨望心都乱了,压根顾不得看什么碗,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嗯,朕看到了。”
普普通通的琉璃碗,他宫内也摆着一套,权做装饰罢了,倒是窈窕喜欢这些晶莹剔透的琉璃。
苏窈窕看皇上居然只是瞧,居然没有任何动作,不禁把碗又往前面送了送:“皇上,您看到这碗,没想到什么吗?”
战晨望一愣,紧接着看着苏窈窕水光盈盈的眼睛,满心瞬息充斥着怜爱。
窕窕,他的窕窕。
彩云易散琉璃脆。
她是在告诉自己,情意难得,犹如琉璃,看似美好精致,却脆弱易碎吗?
自己这次或许真的做错了。
不仅对她大发脾气,甚至还冷眼禁足了半个月,对她不闻不问。
反而把窕窕吓到了,害怕君恩如流水,这才捧着琉璃碗来向自己表白心意。
战晨望很少有这样伤感的情绪,他心尖微颤,正要开口安抚苏窈窕,哪知苏窈窕却先打断了他。
她瞪着琉璃美目,满眼的震惊:“皇上,您听完了曲儿,难道不打赏吗!?”
战晨望:“……”
刹那间,战晨望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过了好久,他才额角抽搐,心里又气又好笑,“朕乃天子,听个曲儿便是你的荣幸了!”
苏窈窕立即用控诉的眼神看着战晨望。
战晨望哭笑不得。
偏偏被苏窈窕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心软得不成器,只能低头掏银子。
天地良心,身为皇上,战晨望自然是锦衣玉食的,但绝不包括在身上带银子这一说。
他低头寻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半个铜子儿,索性将一块玉佩解下来放到了碗里。
还要逗苏窈窕:“这样可好了?”
苏窈窕高高兴兴地点了点头,还学着电视里的人乖巧地行了一礼:“多谢大爷的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