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孩这样说,爷爷不知有何想法,反正,他看看我,又看看小米儿,对我说:"你也吃块八件吗?"
"不吃,我不饿!"
我大声的说完,扭头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其实,十三岁的我,并未吃过八件糕点,连见都没见过。
后来,我经常背着柳条筐,拾柴、打草,也经常碰到爷爷和小米儿,有时还有玫玫去市里,我有两个姑姑住市里,他们去走亲戚。
那个深秋的傍晚,我拾煤渣从铁路那边回家,和我一块拾煤渣的女孩儿对我说,快看,你爷爷刚下火车。只见爷爷背个书包,挎个篮子,里面是一篮子苹果。
女孩说,咱们放下背筐歇会儿,等你爷爷走过来一看你拾了一筐煤渣,准奖给你一个苹果。
我和她打赌,我说:"我们谁都不认识谁,连话都不说,还给我个苹果,可能吗?"
和女孩儿说着话,爷爷已经到了我们跟前。他肯定又是从姑姑家回来,我故意看向别处,和女孩儿说着无关痛痒的废话。
爷爷从我们身边走过,一篮子苹果的香味好好闻呀!
那个女孩儿惊讶的说:"真不理你呀?还以为你说着玩儿呢!这要是我爷爷,不但给我苹果吃,还会把这筐煤渣背在肩上。"
我心想,谁说不是呢?哪个长辈不疼爱自己的孙辈?况且,还是一个比男孩子还能干的女孩子。
那年参加高考的大哥考上了大专,妈妈和爸爸商量,邀请族人们来喝酒庆祝一下。
时间定在后天。
爸爸找了村里做饭的大师傅,又张罗着杀鸡、买肉,一派喜庆。
一大早大师傅就来我家了,爸爸和妈妈己经生好了两个大火炉,专门为大师傅炒菜炖肉用的。一会儿,族人们6续的都来了,我自从奶奶过寿,便没再和族里人一起吃过饭。今天,是我家请客,我一边帮着忙里忙外,一边和叔、伯、哥、嫂,三姑、四婆的打着招呼。
三婶带着怪声对人们说:"哟,大伙看哈,这丑丫出息的会主动说话了,嘻嘻"!"是呀,堂嫂也嘻哈的附和着。这三婶和堂嫂只要聚在一起,不是说说这家新闻,就是讲讲那家的丑事儿,谁家生点什么事,她们俩总是第一时间知道,然后,像小广播一样,快传播出去。
奶奶和爷爷没来,意思是因为我不搭理他们,所以不来。
大哥和妈妈爸爸三口儿去叫爷爷和奶奶来喝喜酒,请了三趟总算来了。
大哥不让我往桌上端炒好的一道道菜,只让我陪大师傅刷锅、洗碗、择菜,省了与奶奶、爷爷见面尴尬。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为了大哥这档子喜事,不露面就尽量不露面,反正,我也不想搭理他们。
大家把酒喝到快结束的时候,准备吃面了,我端着一盆刚煮好的面条往院里的桌子上放,此时,三年前在奶奶家给奶奶做寿我吃面摔碗的一幕又重演了!
又是小米儿和玫玫追着打斗,又是玫玫追着小米儿,见到我端着一盆热面过来,玫玫一推小米儿,小米连锁反应的推了我一下,一盆热面摔在地上,事情来的太突然,推了我个措手不及!
诚心!故意!报复!找乐!找茬!添赌!
我忍住气,赶紧收拾,妈妈举起手又要打我,我瞪着不知真相的妈妈,妈妈最终还是放下手,生气的咬着牙,杵了杵我的头:"你呀,你呀,真罢了啊,真罢了!"
小米儿和玫玫不但不认错,两个人嘻笑着又跑到奶奶跟前卖萌耍呆去了!
大哥从人群里走出来,抡起大手就打,被爸爸抓住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