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进祥被拍的脸色乍青乍白,犹如被人捅了心窝子,一时之间找不到反击的言语。
卞太太倒是灵活起来,陪着笑脸对同行们,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低下:“各位,回头等各位要是谈好了,我们请各位吃顿饭。”
“都是同行的,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各位要是生意谈下来,原料不够的话,可以找我们,我们家每年的原料都多于市场,比市场多的多,也比市场便宜,到时候,咱们都可以谈。”
卞家因为有国乐集团的这个大客户,每年的预产比计划多得多,不用担心卖不出去,他们家每次要都会出合同上以外规定的数量。
这让他们1o年如一日,每年生产货的时候都比往年多一点点,想着反正是长期合同,今年不要,他们明年要,明年不要后年要。
长此以往堆积,多堆积了两三年的货,现在解除了合约,货堆在那里,如果不尽快出手,就会砸在手上。
卞太太想着跟这些人交好,无论他们谁把合同谈下,他们在跟他们合作,能减少一下损失。
到时候把自家大厂房改成小厂房。改成小作坊,接接小单子,做做小生意,日子应该也能过。
如果这些货要压在手上,说明他们之前的三年就是白干,他们是从国乐赚了不少,但是也花了不少,手上的现金并没有多少。
和她说话认识的同行们,听完卞太太的话,笑出声音来:“嫂子,您都在想些什么,我们要是能把这单生意谈下来,就得跟你们家划清界限。”
“做生意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稳,讲究的是一个赚钱,能搞到一个又稳又能赚钱的项目,长期合作者,说明自个是走大运了,走大运更要小心翼翼,而不是目中无人。”
“自己只有一块钱。就不要跟有1ooo块钱1万块钱的人去比扔钢蹦儿,不然就像现在,打脸的是自己,被羞辱的是自己。”
“嫂子,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们也不要担心,慢慢做总归会好的,像我们这些人,都是从一无所有过来的。”
“以前我们都羡慕你们家,找到国乐集团这么个好合作者,现在,真的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
“是啊,是啊,嫂子,我们不跟你说了,姜小姐说1o:3o之前让我们把所有的报价单递上去。”
“实不相瞒,现在不光是我们,就是连周边五省的供货商都来了,人家是从昨天接到信息邮件电话之后,兵分两路来,就想着无论是飞机晚点,还是高铁晚点,他们都能有人见到姜小姐。”
“现在的生意场上那么难,想找一个稳定的甲方,就跟海底捞月似的,你们还不珍惜。”
“不过你放心,如果有幸,我拿下和国乐集团的合作单子,我一定会请你们一家三口吃饭,好好感谢你们一家三口大气凛然!”
过来想拿这个单子的,都是公司的骨干和老板的组合,一般是三个人组合,偶尔会4个人。
总共来了十几波,就是十几家公司,每一家公司的人进去,又期待,又信心满满,又小心翼翼。
卞进祥妒忌的眼睛都红了,以前他来的时候,哪次不是受到前台最热情的接待,现在这些荣耀,这些热情,根本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
卞太太气的要死,“这个老何也是,以前自家生意不好,可没少找我们,虽然我们没帮忙,但是给他指了路啊。”
“现在抢我们的生意,抢的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多年来,真是指了一个白眼狼。”
“老公,咱们走吧,没事儿,大不了生意减产,大厂房变成小厂房,咱家还有存款,饿不死,饿不死。”
卞进祥一想到每年至少有两到四百万的纯收入,加上各种零零散散,跑的时候5oo~8oo收入,因为他女儿的几句话,没了没了全没了。
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反手一巴掌又扇在了卞宁桥脸上,昨天挨打,今天挨打,她的脸红肿的连粉都压不住。
卞太太心疼的说道:“好了好了,事情已经生,你就算把女儿打死,也没有用了。”
“咱们赶紧回去想补救的方法,之前,之前咱们下面有一个合作的,家里不是说有个儿子,实在不行咱们见见人,如果合适的话,可以做亲家,也有个帮衬。”
卞宁桥捂着被打肿的脸,眼泪往往的往下流:“妈妈,我现在不嫁人,不想谈男朋友,你说的那一家,他儿子我已经看过了,1米652oo斤。”
“每天除了吃就是吃,之前他们提,你们拒绝,他就带他儿子来堵过我,那么恶心的男人,我才不要。”
卞进祥气得抖:“嫌人家恶心,我倒是带你去见姜家的青年才俊了,你怎么着?”
“你把人家的照片拍在网上,大言不惭的让人家给你敬酒,人家在娱乐圈里,再怎么着也是二三线,一年再怎么着也能赚个大几百万千万。”
“人家没有绯闻,私生活好,家里还有股份分红,倒是腿长个子高,颜值在线,你好好把握了吗?”
“没有,所以你还跟我说什么嫌弃,我告诉你,如果有人看上你,又能帮助我们家,乖乖的去给我嫁。”
“要嫁你自己嫁,我才不嫁。”卞宁桥一跺脚,捂着脸,撂下话,直接跑了。
卞太太根本就叫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出去打车,一溜烟不见了。
卞进祥骂完自己女儿,又骂自己老婆:“跟你说了多少遍多少遍,孩子不要宠,孩子不要宠,你就知道宠宠宠。”
“还说女孩子应该像小公主一样,人家富家的妹妹都没有像小公主一样,你们家的女儿是哪门子小公主?”
“现在好了,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老何说的没错,手上有一块钱,去跟手上有1ooo块1万块钱的比扔钢蹦,脑子是多傻缺才能干出这事儿。”
卞太太被骂的大气不敢吭一声,小声的问道:“事情都这样了,咱们待在这里也没用,要不咱们走吧。”
卞进祥望着面前的高楼大厦,国乐集团总部,人家总部的地皮大厦是自己的,他们厂子是租别人。
跟人家比起来,人家腿上的一根毛都比他们粗,本来就仰仗他们生活,这下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卞进祥冲自己老婆狠狠地冷哼了一声,叫都没叫她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