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脏兮兮的脸蛋,红着眼睛,委屈拧着眉头,小手轻轻攥住沈初霁的衣角,声音颤抖:“哥哥……我找你了好久好久。”
沈初霁一愣,掏出一张手帕:“别哭。”
“完了,大师兄又要捡孩子了。”
“我就知道!大师兄就不能出门,每次出门都得带个小包袱回来。”江阔摇头叹息。
梁浅笑道:“江阔,你被捡回来时,也和这女童一般大。”
仙儿勾着锦儿两人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完了,来了个比你们更小。”
“你怎么来了?”沈初霁弯腰将女童扶起,温声问道。
女童紧张抓着沈初霁的衣服,闷声道:“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想、想找你,你给我了衣服……”
楼西北揪起女童衣领,嫌恶上下打量:“脏得跟煤球似的,我再给你一件衣服,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女童瑟瑟看他一眼,害怕地往沈初霁怀里躲:“哥哥……怕……”
“不怕。你家人呢?”
“他们死了。”女童眼泪夺眶而出,“他们死了,兄长不要我了,我只能一个人。”
沈初霁垂眸看着女童,好似无奈叹息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絮。”女童抿着嘴巴,吸了吸鼻子,“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沈道长,算了罢。”桑儿打断她的话,“且不说她来路不明,我们此行也没有精力再照顾一个孩子。”
阿絮苍白着脸,豆大眼泪滑落:“哥哥……你不要丢下我……”
沈初霁并未听见桑儿的话,抬手接住阿絮的眼泪:“你不知道哥哥是谁,不害怕吗?”
阿絮用力摇头:“不怕!哥哥给阿絮衣服穿,哥哥就是好人!”
沈初霁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真的想跟哥哥走?”
“想……我想……”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她颤抖着身体,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抓着衣服。
“沈道长!”桑儿加重声音。
仙儿走到她身边,笑了笑说:“桑儿姑娘别在意,大师兄心中自有分寸。如果觉得耽误时间,你们可以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桑儿皱紧眉头,又去唤楼西北。
楼西北揪起阿絮的后襟,把人丢给仙儿:“找个地方给她洗洗,真脏。”
“去罢。”沈初霁道。
仙儿领命带阿絮拐进了一家客栈。
沈初霁回过身,看到明显一脸不悦的桑儿,面带歉意地笑了一下:“抱歉,那孩子与我因果未断,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闻言,阿玉好奇道:“大师兄,你看得到因果?”
沈初霁摇头:“看不到。”
“那为何这么觉得?”楼西北道。
众人亦是一脸疑惑。
沈初霁将腰间朱雀玉佩拿起,解释道:“这枚玉佩自出生时就跟着我,倘若有陌生气息或者抱着敌意之物靠近,便会散热度提醒我。当然,如果同样距离的人太多,譬如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它就会暂时失效,有人与我距离过近才会反应。”
“但是,那孩子适才离我那么近,朱雀玉佩没有提醒,大概是熟悉她的气息,并且对我没有敌意。或许,我与她曾经有过一段渊源。”
宣夜惊讶道:“她看上去四五岁,怎么会和大师兄有渊源?难不成她是你流落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