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將溪溪抱在懷裡。
雙眼猩紅,耳畔嗡嗡作響,難受喘不過氣,聲音沙啞發顫。
他覺得這是夢。
都是假的。
於是安慰著懷裡沉睡的溪溪,不停摩擦著他的身體,試圖傳遞體溫。
「溪溪乖啊。」
「抱一抱,抱一抱就不冷了。」
身旁的警察直嘆氣。
懷裡的柔軟的身體也逐漸冰冷僵硬。
淚。
不知不覺濕了眼眶。
喻疏淮嘴裡一股血腥味,絕望得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直到……
天快亮了。
小叔趕來對他說了一句話。
「如果你想別人都看見小溪衣衫不整的模樣,你就繼續抱著他在這裡哭。」
…………
喻疏淮收回思緒,只覺得渾身冰冷,心臟像是被一把生了鏽的刀,一刀又一刀刮著,血肉模糊,痛不可言。
他不再關注舞台。
靠著牆。
沉默地抽著烈煙,試圖麻痹自己。
那張優越的臉上再無半點笑意,眼帘低垂,在煙霧繚繞中顯得極其落寞。
另一邊。
白臨溪一直在暗中觀察男人。
他扭著腰,揮舞水袖,踩鼓上旋轉,將舞跳得又柔又傲。
原本以為某個流氓會過來將他撲倒,撕爛衣服,在聚光燈下侵占。
以滿足不可告人的惡味。
誰想。
喻疏淮看著看著竟轉過了身!
水袖遮面,側身下腰,白臨溪又跳了一個八拍,餘光一掃,喻疏淮依舊背著他,靠在牆上,抽著煙一動不動。
「?」
這傢伙搞什麼?
不是想在舞台上占有自己麼?
白臨溪收袖,停下舞步,漂亮的臉上浮起不解,疑惑地盯著喻疏淮。
看著看著。
竟感覺男人的背影似乎有些傷感。
「……」
怎麼回事?
白臨溪跳下大鼓,緩緩走起。
音樂聲此刻還未停,琵琶撥動,宛如戰後的沙場,屍橫遍野,又添了幾分悲痛。
白臨溪雙手垂於身旁。
水袖拖地。
腳腕的金鈴鐺清脆晃動。
他停在喻疏淮身後,站了半分鐘,男人沒有察覺,身影籠罩在陰影里,指尖一點猩紅,冷白的脖頸性感蠱人。
「餵。」
白臨溪輕輕踢了一下喻疏淮的後背,問:「怎麼不看了,是我跳得不像?」
喻疏淮沒出聲。
稜角分明的側臉被煙霧遮蓋,光影斑駁,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