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家里特别乱。”陈清有些脸红,锺点工周末才会来。
“没事,倒是我,险些打翻……啊,是一瓶红酒。”
“嗯?”陈清看过去,纸袋里确实是一瓶酒。但,他没有买过酒啊。
商珏看著那瓶酒,那和他上次来做客,带过来的是一个品牌一个年份。
“进来吧,客厅也乱。”
商珏没有说话,把纸袋放回了原处。
乱,不是客套话。真的很乱。与他上次来时,截然不同。上次来也不算太整洁,但总体来说看得出是有人打理的,无非是一段时间没收拾而已。且,布置很用心,家里各处都有装饰品,很有味道。而现在,那些装饰品也都不知所踪了。
就如同今天他所看到的陈清,衣服穿得……有些太过於不讲究。
商珏意识到,之前的一切,该是蔚蓝精心打理的结果。
路过客厅那只巨大的纸箱,商珏看过去,不禁皱了皱眉头。
“随便坐。”陈清说著,收拾著散乱的铺在沙发上的衬衫、裤子。
“我帮你吧。”
“不……不用。”陈清连忙拒绝。
“没事儿。”
“商珏……”陈清看向商珏,“有些话说出来,可能挺尴尬,但是不说……不行。”
“嗯?”
“我不喜欢男的。”
“怎麽又扯到这个上面来?”
“我能接受蔚蓝,能跟蔚蓝在一起,是因为,他是蔚蓝。”
“我知道。”
“你对我很好,无论我怎麽不合礼仪,你始终都对我很宽厚……但是,商珏……”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没想让你现在接受我或怎麽样。”
“不是现在、或以後的问题。”
“今天你生日,不说这些。”
“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不能用这种不明不白的态度让你产生什麽……”
“我没有非分之想。”
“不是非分之想,是……我不想误导你什麽,令你产生什麽歧义。”
“陈清。”
“我糟透了,我一点儿都不好,我……蔚蓝走了……我整个人都空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我……”
商珏的手搭上了陈清的肩膀,“至少今天,别这麽难过。”
“我不会哭。”
“不是只有哭才代表难过。”
“对不起,你大老远跑来,我却说些这样的话……”
“没有什麽可对不起。我知道你会很难受,我想让你至少今天,稍稍快乐一些。”
“对不起,让我一个人好吗,对不起……对不起……”
商珏离开了,陈清一个人靠著沙发坐在地板上,内心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绞痛。
没有蔚蓝,真的可以吗?
这种动摇令他心烦意乱。
有什麽不可以?不可以又能怎麽办?
他不要他了。
不要了。
他任性的走,一如他任性的来。
犹如一只失控的野兽,陈清站了起来,站起来浑身都发抖。
砸东西、摔东西,乒乓声不绝於耳。而实际上,他想毁掉的到底是什麽?
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