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渊心里高兴,证明祖母慧眼识珠。
但面上严肃,郑重重申:“祖母,陆戈是我的学生,陆家长房长子。”
魏老封君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怎么会不是?!乱说!
不是,能又像孙子又像死了的夫君,没有这样小概率的事情。
魏老封君神色严厉:“怎么可能?子厚,你是不是为了你的名声,如此说辞?再说你一个男人,别太看重那些,是与不是都不影响你什么。我亲眼所见,能是假的?”可她孙子不可能不懂这些。
世间俗礼,拦不住他孙子才对!
魏迟渊没想到祖母如此执着:“真不是。”
“你可知道,这话一出,对孩子是何等不公,你可有想过,对他的前程有什么影响,是与不是天差地别!”老封君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魏家德高望重的老封君,一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中闪烁着岁月沉淀的智慧与威严。
十分不认同,她孙子不认!当她老眼昏花了吗!
陆戈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但这样‘相对’的场景,还是声音如此克制的‘温和’相对。
陆戈‘消化’得不费吹灰之力。
其实就是吵起来也没有什么,他听习惯了。
只是他觉得夫子和夫子的祖母都不是那样的人。
魏迟渊端坐在桌旁,面色同样凝重而诚恳。
魏老封君看着孙子严肃的面色,心中顿时如同翻涌的江海,波澜起伏:怎么会不是?!
可,孙子同样没有理由骗自已才对?
而且,她现在才想起来,刚才子厚就说得有名有姓:陆家长房长子。
但……
太像了……
何况,子厚为了这孩子下了这么大心力,完全超过了一个夫子该做的。
再说,她面前还有这么一大桌子菜,每一道,魏迟渊都亲自过问过。
魏老封君刚才单顾着高兴有曾孙了,没有细想其中的关节。
现在想想,孙子这举动就不合理。
如果孩子一直养在他身边,他不应该昨日如此大动干戈。
而且孩子这么大了,他不可能瞒得天衣无缝。
所以,他说不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就是这样更不妥。
他堂堂魏家之主,收一个学生,就是正式收为徒弟,今日举行拜师大典,她魏家内部都不该有如此排场。
对外再盛大的拜师礼都无所谓,对内绝对不到他魏迟渊亲自挑笋新不新鲜的程度。
那必然很喜爱这个孩子才行?
这得是多逆天的孩子,才能让子厚喜欢到这种程度,要知道子厚本身就很优秀,如今还能让他觉得优秀过他的……
魏老封君心里冷哼一声,就是过目不忘都不可能,何况过目不忘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技能。
既然都不可能。
那只能是因为骨血之情。
还得是很看重的骨血之情才行?
看重孩子?
魏老封君觉得也不可能。
子厚要是看重孩子,早成婚生子了,孩子没有七八,也该有三四。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孩子的生母‘不简单’。
至少在她孙子心中‘不简单’,才会如此偏爱一个孩子。
可……
这样似乎也不合理?
子厚对一个女子‘用情至深’?!怎么看都是比他喜爱一个学生喜爱到为他亲手做羹汤更不合理。
魏老封君坐在位置上干脆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