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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张地松开他的手:「父皇，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可我越扯，他拉的越紧，一字一句往外蹦:「他是我儿，我清楚他的心思。可柔贞，你莫要重蹈你母妃的覆辙，宫中不是你的归宿。」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皇帝突然咽气身亡。

「父皇，父皇！」我做样子哭着扑到他的身上，顺便把虎符装到裙裤之下，皇后与周瑾等一行人涌了进来。

七日后皇帝下葬帝陵，秦质顺利在周瑾拥簇下成为新帝。

母妃被皇后安排到了疯癫的林太妃曾住过的寝宫，荒凉凄冷，而阿弟则赶出皇子所，安排住在了国子监内，无召不得入宫。

偏偏我，没有任何改变，仍然住在富丽奢华的梧桐殿，享嫡出固伦公主的待遇。

梧桐殿是昔年合德皇后的寝宫，凤栖梧桐，有凤来仪，这令我惶恐不安。

直到一日我替娘亲裁制冬衣，宫女春兰突然兴奋地告诉我:「公主殿下，听闻北疆大汗来京了，奴婢还没见过北疆长鼻蓝眼的异种人呢。」

北疆，大汗，听到这些话，我瞬间愣在原地。

命运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了，我终究逃不过吗？

果然，心中的不安证实。

太后身边的秋姑姑亲自请我:「柔贞公主，太后娘娘请您往慈宁殿一聚。」

我拢了拢微斜的红玛瑙钗子，跟随她来了慈宁殿。

太后左一坐着的恰是北疆大汗。他长鼻蓝眸，卷发灰白，苍老黝黑的脸上闪过惊艳之色。

皇帝曾夸赞我，生得比之娘亲还要更胜三分，娇花照水，弱柳扶风。

我忍住心中的恐惧，乖乖行礼，而太后则笑吟吟地看我:「好孩子，快坐到大汗身边去。」

我忍着恐惧慢腾腾地坐下，可大汗的目光比草原的老鹰还要炽热，让人如坐针毡。

他饮了口酒，用蹩脚的京腔说道:「柔贞公主果然国色，不知太后娘娘，公主可否婚配。」

终于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紧张地看向太后，她果然开口:「我们柔贞正值芳龄，我这个做母后的自然盼望她能嫁给一个骁勇善战的英雄，比如大汗。」

就在大汗兴奋地要一拍即合时，门外传来声音:「朕不准。」

是秦质。

他一袭黑金龙袍，高冠斐然，用眼神示意我离开，我连忙行礼仓皇离开，连眼窝的泪都顾不上抹去。

临到门口，我听到了秦质对大汗说的话:「柔贞是朕的皇妹，先帝不舍她远嫁。」

太好了，太好了。我从漆黑的低谷又回到了光亮的现实世界，内心的惊喜都要溢出来。

多亏了秦质。

也只有他能转动小说的齿轮，改变我原本悲惨的结局。他是男主，也是天道。

直到几日后，听闻一貌美的世家女跟随大汗回北疆，我先是彻底放松，又为女子愧疚难过，她算是代我受过，此一别，大漠千里，再难回家。

思索几日，想到皇帝给予我的虎符，再联想到我命运的改变，我下定决心要把虎符交给秦质。

秦质如今住在勤政殿，看到我来，李公公很是诧异，但它还是很快替我通传。

秦质正批阅着奏折，见到我来，拢成川的眉宇舒展开来，「你来，是要谢我？」

知道他提及的是大汗一事，我连忙点头，随即拿出虎符恭敬呈上:「皇上，这是当日先帝交予臣妹的虎符，可调动上万白虎将。」

他的神色变得严肃，接过虎符，却没有我想象的喜悦，「你交给我，只是为了感谢？」

「不。」我屈膝跪下，看向他，带了渴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