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胡乱扯掉身上的蕾丝布条,落荒而逃,施诗捧腹大笑。
此刻的京杳却异常安静。
其实,挺烦的。
她只想做一个异国的普通人,把从没学过的枯燥专业从头学起,每天行走在家、校园和图书馆,做三点一线的乖乖女。
可明珠到哪里都带着光芒,有人喜欢,也有人看不惯。
京杳自小听到的奉承话,可以堆积成山。真心的,假意的,组合成一个词,就是:压力山大。
到了异国,混迹到人海里,再也看不到那些虚伪的面孔,就连呼吸,都带了自由的香甜。
太多有的没的,把那个躲在人后的小姑娘生硬推到台前,光芒万丈的同时,也刺痛了一些人的眼。
就像这次的舞会,只选欧6六大世界级名校参加,每所学校只限五人。
她也明白的很,能被选上,很多苛刻的条件里,家世是最大因素。
京杳意外选上了,蔡京安必然落选了,败在年纪过了25岁。
所以,此次侮辱礼服的事件,策划人里,必定少不了蔡京安的名字。
之所以这么多人争着抢着要去,无非是因为,可以结交各国顶圈的子弟。
还有更致命的诱惑。
会邀请到部分六大名校毕业的校友,他们分布在世界各地的金字塔尖,代表着过去、现在和未来。
几句话便可以兴盛一个产业,一个眼神或许可以迸惊艳绚烂的爱情,当然,通俗一点,就是见色起意的艳遇。
能不能展成爱情,看各自的因缘和手段。
这样的舞会,本质上,属于金字塔尖里最尖的那一小撮人。
就连施诗,因为大学排名的原因,也被排除在外,只能以蔡京杳女伴的身份进入。
还不能被印制只属于被邀请者的金钻名片。
蔡京杳拿过施诗的手机,把刚拍的“天女散花”视频到自己手机。
下一秒,她就转给了蔡京安,配文:“能不能为你跳一支舞?恰恰。”
她能想到蔡京安看到那视频后的样子。
那涂着沙茶色指甲油的手指,会狠狠的甩一把精致的羊毛卷,然后,鼻孔朝天飞出一个“哼”字,恨不得捻死蔡京杳。
“你在做什么?”施诗突然叫起来。
蔡京杳把另一件礼服取出来,那是一件渐变秋色的斜肩镶钻修身礼服裙,优雅大气。
此刻,礼服裙被铺在桌上,京杳取了画笔,一言不的在上面涂涂画画。
“现做哪来的及?你只剩这一件了,是不是疯了?”
“没有。”小姑娘很认真的在作画:“有办法的,我会去,也会带你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施诗脸上有了灼烧感。
作画的京杳再也不说话,专注的沉浸在自己的创作里。
渐渐的,在那修长而灵巧的手指描摹中,繁盛的紫藤花架呈现出来。
花架下,有一个翩翩起舞的曼妙女子,宛如仙灵。
二十二岁的情窦突然了点芽,被京杳藏的小心翼翼。
她在期待,那双漂亮性感的凤眸,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即便看遍世间繁花,也只能镌刻她一人。
……
泰晤士河旁的古堡别墅。
主人让把秋天的落叶每日收集起来,铺到花园的裸露土地上。
可以当装饰,也可以做来年的肥料。
施昱豊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手指轻滑,翻看着一帧帧照片。
拍照时,他是用了些手段的。拍立得镜头捕捉的每一个瞬间,他的手机里,也有。
明明很动心,却也装的无心。
其实,在施昱豊经历了那次车祸后,他就彻底心死了。
如果不是蔡京跃,冒险把重伤的他救回,藏到了无人敢搜的京城蔡府,侥幸生还的他,仍会被追杀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