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文竹一愣,差点针钉到肉上。
波叔笑笑,踩着缝纫机,继续闲聊:
“来这里的年轻人,基本都坚持不了二三个小时就走了,就好像呆久了我这里闹鬼一样。
而你不一样,这都半天了,你都没走。”
文竹含住受伤的手指,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差点就告诉波叔,这厂现在在某博上的鬼屋排名指数还很靠前。
闹鬼倒还不至于,就是确实阴森森。
光干活的这些个时辰里,他都好几次听到背后有第三人的脚步声,甚至柜子还好几次莫名其妙地动了几下。
吓的文竹那叫一个头都不敢回。
也许这地儿……真闹鬼?
要不是没钱,没有任何经济来源。
他也不至于会在这种鬼屋厂里埋头苦干,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波叔的厨艺还不错,红烧肉真好吃。
文竹尚在思考着波叔包不包晚饭的问题。
而波叔继续踩着,细致的将手撑开布料,看着一针针地敲打下去,缝成完美的图案。
他说:
“这厂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着了,那时候,这是咱们这片区唯一一家服装厂。”
波叔拿出缝好的衣服,拿到工作台上,打开日光灯,带上老花镜,仔细地检查着。
“我身上第一件衣服就是这家厂出的。”
瞄了一眼垃圾桶里破烂的衣裳,很快,他叹口气又说:
“衣服会旧,厂子也会,想当初一大厂子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就留下了我一个。”
“生意人走了,市场撒了,就剩下一个波博了。”
波叔笑着,眸中却闪越着满满的回忆。
文竹听了,久久沉默。
摇曳机床,也跟波叔学了几手缝纫手艺,波叔很热心,老师傅手把手教,文竹也很快就上手了。
还用缝纫机在一块破布上,秀了一个“波”字。
就在他亮堂的拿给波叔跟他炫耀的时候。
波叔头颅一仰,当即掐住他的脖子,差点就把他给咔嚓了。
因为这小子把波叔目前还干着的唯一一条内裤给嚯嚯了。
倒腾了一下午,加上文竹后来居上的学习度,居然额的在一天就完成了一百件服装的订单。
波叔很是高兴,看向窗外沉下的夕阳,在后厨炒了几个热菜,就盆满碗满的端了出来。
捋开杂货的桌子,一起吃晚饭,两人就站着,对着一桌子的菜,文竹倒也没客气,就挑肉狂吃胡吃。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后生,你慢点,小心别噎着。”
“咳咳……”
果不其然噎着了。
波叔拍了拍文竹的后背,给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波子汽水,打开后,咕咚咕咚地喝光后。
文竹打了个饱嗝。
波叔笑的差点喷饭,波澜许久后,拿了一小瓶白干也喝了起来,两人激情碰杯,好似快哉。
“这是你的工资。”
临走前,波叔取出两张崭新的钞票,塞给文竹,总计:两百现金。
“波叔,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