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高鐵全買不到票,天氣也不好。
大雨滂沱,閻驍和導師被困在鎮子下的一個古舊村落。
他們的團隊人比較多,分散借住在村民家中。好在房屋集中建於山麓,相隔不遠。
跟閻驍同住的是導師手下的一個研究生,性格開朗,很擅長交際,有他在的地方不容易冷場,因發量稀疏而常年戴著灰色的棉質短檐帽。
閻驍叫他師兄,他讓閻驍直接隨大家叫他老輝。
閻驍在導師團隊裡輩分最低,但誰也沒真的把他當入門不久的師弟。
老輝在還不認識閻驍的時候,就已經聽過有這麼個人,本科在讀卻參加過多次國家級文物修復項目,且在其中擔任重要職位,是被導師常掛在嘴邊的愛徒。
後來有了一起共事的機會,老輝覺得他名不虛傳,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就是天賦高,好像生來就是幹這行的。
明天除夕,從老村里走出去的年輕人多大回來了,遊子歸家,家家張燈結彩,被時光蒙上塵埃的村落重煥發了生機。
時不時就有鞭炮炸響,在山谷中久久迴蕩。
儘管外面風雪交加,濃濃的年味還是驅不散。
村子裡主要靠燒柴火取暖,每家院牆下都碼著整整齊齊的木材。要麼屋子裡備個專門的烤火房,要麼直接在廚房灶台前燒火。
火堆上掛著銅壺,煮點米酒,或者給小孩烤點橘子板栗之類的零嘴。
閻驍和老輝被這家的老太爺喊去喝酒,暖暖身。
家中小孫女五歲,對借住在自己家的兩個陌生人既好奇又警惕。
老輝面相比閻驍和氣,女孩有什麼事、給他們遞東西,都是先喊老輝。
「不容易啊,還有我比你受歡迎的時候。」老輝調侃。
閻驍坐在柴火堆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跳躍的火苗映進瞳孔,手機屏幕的冷光給他那張冷峻的臉鍍了層柔光。
「都沒信號,你老拿手機看什麼?」老輝問。
古村里信號不好,聯繫外面不太方便。
老輝作為單身狗一隻,感受不深,團隊裡有兩個還處在熱戀期的隊員挺遭罪,有空便是思春期。
「我有對象。」閻驍冷不丁地說。
老輝驚掉下巴:「真的啊?」
「這還能有假?」
「沒,就是感覺……」老輝猶豫兩秒,斟酌措辭,「感覺你不像是容易談戀愛的那類人。」
老輝說著來了興,開始打聽起閻驍的對象何許人也。但閻驍嘴嚴,盡吊胃口,半天沒漏出點有用消息。
老輝遺憾:「本來還想給你介紹對象呢,我手裡頭可多資源。」
「先緊著你自己吧。」
閻驍起身到屋外試著找找信號,這幾天他跟林知樂聯繫得少,雖然已經提前說明過這邊的情況,但還是怪想的,他們很少長時間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