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早上起床喉嚨又癢又痛,剛才去校醫務室拿藥了,結果忘記帶門卡……」
兩人畢竟不算特別熟,聊過一茬就沒有別的話題。
樓道不寬,阮近霖落後幾步,走在林知樂和閻驍後面,有了肆無忌憚打量的機會,視線更多地在閻驍背影上停留。
阮近霖第一次見到這個他多次設想過的人,發現他千真萬確存在,絕非杜撰,心裡的好奇和八卦因子幾乎壓抑不住。
閻驍話不怎麼多,落在衝鋒衣上的幾顆水珠泛著光,手背上浮起清晰有力的青色筋脈。
腕骨上戴著的手錶果然是那隻積家。
「辛夷這周末要過來找我們玩,你有時間嗎?」林知樂對閻驍說。
閻驍說可以,「看他具體幾點到,我開車去接。」
「我明天再問問他。」
林知樂掏出門卡開門,宿舍燈亮著,阮近霖出門時沒關。
明亮的光線清楚照亮室內景象。林知樂的空床鋪上堆著別人的床褥被子,原本清空的桌面也多了幾樣不屬於他的雜物。
阮近霖面露尷尬,林知樂其實不太介意,反正他都搬走了,今天過來也只是想找找之前落在抽屜里沒帶走的一沓翻譯材料。
東西拿到手,也就沒別的事了。
「還好沒丟。」
閻驍把沉甸甸的文件夾接過來,往外走的同時問林知樂晚飯想吃什麼。
他摁著林知樂頭頂的毛線帽,習慣性地揪上面的裝飾圖標,那是戀人間才會有的不經意卻親昵的小動作。
隨著寢室門關上,隔絕了視線,阮近霖被熱水燒開的聲音驚得回過神來。
他沖了杯感冒藥,又吞下一把花花綠綠的膠囊藥丸,縮進了被子裡。
因為這場感冒,阮近霖蔫了幾天,到周末總算好得差不多,有精神出去嗨。
廣場的演出舞台布置得別出心裁,規模弄得很大,周邊還有粉絲的宣傳應援牌和鮮花。這支今年冒頭的「鴿鴿冢」樂隊小有名氣,至少比阮近霖之前待過的樂隊強。
阮近霖覺得「鴿鴿冢」名字怪,還有點羨慕,聽過他們的歌,流傳廣的也就那一兩。
所以啊,火要看命。
阮近霖跟前樂隊的貝斯手黎小十約在廣場見,兩人感受了一把現場氣氛。
小十認識鴿鴿冢的貝斯手衛冬,兩人在清州時一塊兒上過培訓課。
因為這點交情,樂隊演出完之後的聚餐,帶上了小十和阮近霖。
朋友的朋友也能輕易混成朋友。
飯桌上,阮近霖的座位挨著衛冬,兩人挺聊得來。
衛冬最打眼的是一頭粉色頭髮,有的人染粉頭髮顯黑,而他恰到好處,臉上帶妝,項鍊和耳釘的款式比較張揚。
飯局散場時,衛冬還邀阮近霖之後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