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牛奶有限,打费力,徐墨阳想想自己耗费心力,索性直接把良心暂时挖出来,定了个让人怀疑老板是不是脑子不好使的价,还每天只有十块,一个人最多买一块,卖完收工。
反正他也没想着能卖出去多少。
毕竟这个奶油蛋糕真的很贵,贵到卖出去一块,至少能覆盖一个月的奶油蛋糕的成本,徐墨阳其实也没指望靠它挣钱,他的打算本来就是靠着高价引起话题量,然后让邸店和食铺的利润上升,象征性的卖上几天,吸引了眼球也顺便留个笑谈。
因为没打算长期做这门生意,徐墨阳索性就把高字拿捏的彻底,找的服务员虽然不至于是爱答不的那种,却也只会在问价的时候报一下数字,然后就是打包的时候会动动手指,其他时候只当个好看的背景npc。
除此之外,因为淡奶油打出来的奶油保存时间不长,所以每天蛋糕只售卖一个时辰,时间一到,不管卖没卖完都要关门,很有一种不顾客流量死活的美感。
甚至为了防止回头客,徐墨阳还排了个班次,今天橘汁蛋糕明天虎皮蛋卷后天抹茶慕斯,虽然本质上都是换汤不换药,但客人觉得是新东西就行。
徐家的邸店以物美价廉,服务周到闻名,蛋糕小空间就是爱买不买,服务员爱答不,主打一个态度相反,要不是怕服务员太招仇恨,可能走在路上就会被套麻袋,徐墨阳甚至想把现代男频打脸的桥段给用上,嫌贫爱富的架势一掐起来,那必然是腥风血雨。
但徐墨阳想了想,还是没把这套“秘籍”传授出去,让人家拿着打工的钱,干着卖命的活计,徐七郎的心还没有黑到那种程度。
“这地方我就用三天,三天以后我就还回来。”
当时徐墨阳指着邸店旁边说的信誓旦旦,现在的脸被打的啪啪作响,还回来倒是没什么错,蛋糕一到直接被一抢而空,根本放不到专门隔开的蛋糕小空间,可这跟他想象的被骂黑心商人好像不一样啊。
不过半个月,徐墨阳就看着蛋糕店的评价从“这蛋糕是金子做的吧”往“也只有金子的价钱配的上这蛋糕的味道”一路狂飙,有了从人造奢侈品进化成真正奢侈品的趋势。
所以到底生了什么啊?!
徐墨阳不解,徐墨阳不知道,徐墨阳大受震撼,徐墨阳躲在角落瑟瑟抖。
徐七郎不明白,长安有为数不少的奇葩少年郎,越是冷淡越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俗称那啥皮子,徐墨阳的蛋糕小空间,从装饰到服务再到商品和价格,都是在他们的兴奋点上跳踢踏舞,没被他们看到还好,若是看到必定下单。
宛若现代某些大学生:
这是什么?
两百块钱的水?是什么味道?买回来尝尝。
这是什么?
八百八十八的洗澡小黄鸭?好玩吗?买回来玩玩。
……
而在蛋糕店开门的第一天,就有个这种型号的少年郎经过,并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边觉得这店铺老板要去看大夫,一边眼睛都不眨的下了单。
少年接过了装着冰保温的蛋糕食盒。
少年打开蛋糕盒。
少年吃了一口蛋糕。
少年傻了。
唐初不是繁华的宋朝,这个时候的饮食依旧十分单调,但有一点唐宋的人都是相同的——他们是甜味的狂热爱好者!
现代种花将“不太甜”作为对点心的最高评价,但在这个时代,往死里放糖对人们的味蕾堪称降维打击,甚至因为前些年的战乱,让这种冲击变得不分阶级。[1]
“我都要了。”
少年小心翼翼的将蛋糕重新装回去,几乎是眼冒凶光的看着还没卖出去的巴掌大的糕点,这个价钱现在一点都不贵了,伙计说的性消费被他直接抛在脑后。
什么性消费,小爷不差钱,就要野性消费。
“我们这边一人最多买一块。”
确定性消费的说法劝不住少年,伙计立马换了口风,把店里的规矩搬了出来,虽然她不知道为啥非要先来一波消费劝说再搬店规,但她只是个打工人,自然是东家怎么说她怎么做。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少年郎直接被浇了一盆冷水,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些委屈,奈何伙计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心往工钱里扎,所以她回答的依旧是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