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哭罢,颤声道:
“傻……傻小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俞志杰抹了抹眼泪,又替云儿擦净了腮边泪痕,便将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说与她听。
原来,自芸儿走后,俞志杰独自在石室之中,拿出《天罡神功》复看了一遍,果然如芸儿所说,书中有天罡练气术和《天罡三十六法》。
他从书中所述看来料定这《天罡神功》和本门的《华羽九宗》应该是同出一脉,互有关联。想到本门禁忌,偷练《天罡神功》便如偷练《华羽九宗》。他不想因此而成为三清观众人口中的叛逆,便欲弃之不练。
后来实在郁闷得慌了,想到自己体力已恢复如常人了,便又兀自试着运气练功。
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体内真气仍然犹如一盘散沙般横冲乱撞,始终无法抱元归一、凝聚成一块。
气馁之余,他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照着《天罡神功》上的练气术练习一下试试,或许,天可怜见,正如唐三婆婆所言,当真便能使自己所受之伤得以痊愈。反正,自己伤若不治,便必死无疑,纵然练了之后,全无益处,也大不了只是一个死字。
至于“叛逆“嘛……他将心一横,我纵然不练,也是师门口中的“叛逆”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于是,他复又打开《天罡神功》秘笈,沿着练气术中所画的裸女图一帧一帧地按顺序看下去,一边看着,一边对照着图中姿势仔细体会其中的用意。
但是,面对这样的图画,也仅能激他一些生理上的本能而已,又如何能起到聚气练功的作用呢?
正在他倍感无奈的时候,只听一声哀鸣。
那白狐雪儿一身血污地跑进洞来。
它一进来,便冲着俞志杰不停地鸣叫。俞志杰虽然不懂兽语,但因他与那白狐相处得久了,也大致能猜中它的一些简单的意图。
从雪儿浑身血污的惨状来看,俞志杰猜想芸儿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他心急火燎地紧随着雪儿来到杜鹃谷半山腰,借着月色,只见芸昏厥在花丛之中,白色的衣衫上黑呼呼的似乎尚有血迹未干。
俞志杰吃惊非小,伸手探她鼻息,见她呼吸均匀,想无大碍,当即二话不说便将芸儿负于背上背回了石室……
俞志杰道:“我见你衣衫脏乱,本欲替你洗换了去,但……男女有别……我……我就没敢……“
说到这儿,不期然想到《天罡神功》中练习术的图画,不觉面上微微一红,连忙将话题岔了开去,道:
“芸儿姑……娘……妹妹……你倒底是怎么弄成这般……这般模样的?“
芸儿见问,心下越难过,眼泪又止不住留了下来,将头别了开去,一言不,只是不住地涰泣。
俞志杰心下着急,忍不住又复问了一句:
″你倒是怎么了嘛?你倒说话呀……可急死我啦!“
芸儿见他问得急了,突然就止住了哭声,道:
“我没事……你别管啦……“
说这话时,她的语气突然就变得十分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口吻像极了师妹赵莺语。
″难道是有什么难于启齿的么?”俞志杰大惑不解,心下纳闷。暗忖:原来芸儿也有任性的时候。
正在这时,只听传来“嘿嘿嘿″几声阴阳怪气的笑声,一个声音道: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是在谈情说爱么?“
声音阴恻恻的,冰冷之极。让人听了,顿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