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慕阮阮就觉得桌上的热闹气氛蓦地消失了,气氛开始僵,继而开始尴尬。
江小涛毫无察觉,开心地啃鸡腿。
江蓝看了一眼江褐,又看了一眼慕阮阮,没说话,低头吃饭。
江褐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有说话,低头大口扒拉米饭,一旁的汤,没喝。
慕阮阮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什么了。
她看着江小涛,奢望从他嘴里能知道些有用的信息,可江小涛只顾着吃鸡腿,连个眼神也不给她。
她也只能默默扒饭。
她胃口小,喝了大半碗鸡汤,又吃了小半碗米饭,就饱得不能再饱了。
放下碗,也不等他们吃完,便急急忙忙拿上斜挎包,打算离开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一路上,她都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好好的,为什么就忽然又变得冷冰冰了。
慕阮阮走后,江小涛吃完饭也跑出去玩了。
江褐在收拾碗筷,江蓝叫住他坐下说话。
“你怎么想?”江蓝问。
江褐:“什么怎么想。”
江蓝:“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
江褐没说话,也没有反驳,只是看着院门的方向,久久没有动
江蓝:“你该控制下自己,我们都给不了她们幸福。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她是知青,迟早是会回去的。”
“那又怎样?”江褐说。
江蓝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已经彻底沦陷了。
就因为慕阮阮的一句话,他就失控了,江蓝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江小涛可以孝敬他,也可以孝敬江褐,但慕阮阮说她不必江小涛孝敬,也就是无意中将自己与江家分离开来。
就这一句话,江褐就已经受不了。
江蓝之前跟他谈过一次,很久前了,那时候流言刚刚起,李大柱带人去江褐家捉奸的事情。
他知道慕阮阮就在江褐家,他们俩家在对门,他那天晚上起夜,看到了慕阮阮进了门,再也没有出来过。
第二天,江褐像没事人一样,但江蓝还是看出了自家弟弟的不一样。
他做事情时常走神,只要有人叫慕阮阮的名字,他便会下意识循着声音的方向去看。
他问江褐:“你对她上心,就因为那晚?”
江褐说:“不是。”
江褐望着门外宽阔的土地:“大概是因为她给我送了太多红糖,塞住了我的脑子。”
江蓝没有让江褐放弃慕阮阮,而是提醒他,他们家这样的家庭背景和条件,哪个女子嫁过来,都是拖累。
他拖累了江小涛的妈妈,拖累了朱英。
希望江褐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后来,江褐不再去关心慕阮阮的事情,江蓝以为他彻底想通了。
可事后,他现自己错了。
只要慕阮阮出现在江褐面前,他所有的原则,都会被打破。
上次,江褐过来跟他说,慕阮阮并不在意他,语气不像是十分痛苦。
江蓝说他疯了,连忙提醒他不要干傻事。
但后来,江褐也没有疯,也没有干傻事,依然平静地过着每一天,就好像慕阮阮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把慕阮阮送给他的东西,都送出去了。
江蓝松了口气,觉得这个事大概过去了,自己的弟弟素来冷静,再怎么抽风大概也干不出多疯狂的事。
这次,江蓝知道慕阮阮带这么多东西过来,明显也是因为江褐,他以为江褐会拒绝。
可江褐什么都没有说。
江蓝不知道自己家弟弟怎么想的,好好一个男人怎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江蓝:“江褐,你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