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澜神情淡漠,并不理会她,对洛云笙道:“洛将军继续审,本王要看到结果。”
严氏眼前一黑,彻底心凉了!
摄政王要给洛云笙撑腰?
他就不怕洛云笙找他报仇,杀了他吗?
洛云笙对他行一礼:“多谢王爷。”
严氏母子三个对墨沧澜那叫一个“恨其不幸、怒其不争”!
可也没法子。
墨沧澜行事一向只凭他自己的喜好,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别人也奈何不了他。
过不多时,府上所有下人都被叫过来,包括陈妈妈和樱桃。
樱桃扶着洛云霄,他脸色依旧苍白,神情依旧冷漠。
到了近前,他对洛云笙恭敬行礼,没有半点亲近之意。
才一站定,又看到了墨沧澜,立刻行礼。
他和墨沧澜只见过几面,彼此没有深交,该有的礼数不会少就行了。
“不必多礼。”墨沧澜瞧着这小家伙确实可怜,眼中闪过一抹心疼,语气却是漫不经心,“若是本王没有记错,小公子今年十岁了吧?看着身量不过七、八岁大小。洛将军说他被将军府的人苛待,并非空穴来风。”
严氏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急急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并非民妇不给云霄饭吃,实在是他从小到大骄纵成性,偏食挑食十分严重,厨子辛辛苦苦做了饭菜,他却一口都不吃,动不动就发脾气,把桌子掀翻,才成了这般模样,王爷明鉴呀!”
墨沧澜唇角勾起淡淡笑意,眸中却是锋芒隐现:“二夫人确定云霄这身子骨,能掀翻桌子?”
将军府的桌子都是紫檀木打造雕琢而成,大而厚重,重量在两百斤上下。
别说洛云霄,就算一个成年男子,要掀翻它也没那么容易。
严氏语塞,脸色青白交错,无地自容。
洛云笙冷声道:“二婶,我弟弟身上穿的破破烂烂,大冬天用冷水洗衣服,满手都是冻疮,也是他的娇少爷脾气作祟?他住在又冷又偏远的院子里,床上被褥还没有二婶身上的衣服厚实,盖的被子全是补丁,潮湿发霉,也是他的娇少爷脾气?”
严氏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洛云霄有所动容,看了洛云笙一眼,接着又默默转开了视线。
以往大姐不也是这样吗,看到自己不如意,自己跟他诉说苦楚的时候,她都义愤填膺,找二审责问。
只要二婶狡辩一番,大姐就相信了,之后不会再管他,他会受到二婶更加厉害的羞辱。
不抱希望,也就不会失望了。
“樱桃,过来。”洛云笙压着对弟弟的心疼,吩咐道。
樱桃上前:“将军有何吩咐?”
其他人看到严氏都没有在洛云笙手上讨到好,都无比忐忑,不知道洛云笙会不会发落他们。
此时见洛云笙先把樱桃叫过去,只当她拿樱桃开刀,心中稍稍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