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韩渠那吃得滋滋有味的样子,他又弯起眼睛,已经开始计划明天做点什么。
下午4点多,训练场上依旧热火朝天,但凛冬看见韩渠和队员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就离开了。他的角度看不到韩渠去了哪里,以为是有别的工作,但没一会儿,顶楼的铁门忽然响了一声。
顶楼平时没人来,凛冬已经摸到规矩了,这一声吓了他一跳,他连忙转身,韩渠笑道:“果然在这儿。”
凛冬有一丝被抓现场的尴尬,但次数多了,可能脸皮也厚起来,已经不是很有所谓。“怎么回来了?”
“带你去复查。”韩渠说:“下面没人,猜你在顶楼。”
下午的纱雨镇还挺热闹,来来往往很多送建材的车,路上堵一阵通一阵。凛冬说:“其实我想明天去复查,我自己去就可以。”
“有个人给你当司机不好啊?”韩渠现在说什么话,都似乎带着点玩笑,“明天的安排多,不大有空,今天任务完得早,正好。”
“不是不好。”凛冬想了想,“总觉得太麻烦你了。”
车再次因为前方拥堵而停下,韩渠索性看向凛冬,“哪这么见外呢?我吃你的饭见外了没?”
凛冬反驳,“不是见外,我不知道怎么说……”他皱起眉,后面一句很轻。
身在异国他乡,差点小命不保,受了点伤,这时候喜欢的人陪在身边,谁会不愿意?他又不是什么圣人,没有多么高尚的觉悟。但他喜欢的人是韩渠,他便无法放任自己去占有韩渠。这是个为了不认识的平民,几乎献出生命的人,只是占有韩渠一点时间和关注,他都有种负罪感。他没有办法向任何人解释,没有人会懂。
“你们天天把我焊在训练场上才开心。”韩渠说:“你,卢克,再加个李东池,陈争都没你们狠心。”
“我没这么想!”凛冬急了,“我也希望你多休息。”
韩渠笑道:“别有负担,我现在的时间很自由,想做什么,都可以自己安排。”
凛冬闷闷地说:“我知道。”
韩渠缓缓往前开,还把音乐打开了,“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
凛冬抿了下嘴,争不过韩渠,干脆当个老实的伤号。但韩渠还喋喋不休上了,“以前使唤我教这教那的时候一点儿不客气,还想偷我的刀。”
人总是要成长的啊。凛冬心里想着。“那时候不成熟……”
“是是,我们冬冬哥那时候还小,不懂事。”韩渠故意学着凛冬的口吻。
凛冬一个恶寒,有些毛了,“韩队!”
“哈哈哈——”韩渠爽朗地笑着,“生气啦。好了不逗你了,前面到了。”
医院人不多,虽说是韩渠送凛冬复诊,可凛冬勉强算半个本地人,挂号上楼轻车熟路。医生查看后说没有大问题了,接下去注意左脚少受力,半个月之后就能彻底恢复。又感叹了句,还是你们外国人懂得爱护自己身子,换个纱雨镇的,可能已经摔得二次骨折了。
医生说者无心,出了诊室,凛冬忽然拉住韩渠的衣袖,说了声“谢谢”。
“哎——”韩渠夸张地叹气,“这一天一个谢的,我经不住啊,都要被你谢老了。”
“那我不说了。明天想吃什么?”凛冬说:“我上午去买。”
韩渠点了菜,但比起菜,韩渠似乎对别的更感兴趣,“经常自己做菜吗?”
凛冬下意识摇头。经常做菜这种事就不可能生在他身上,他忙,还嫌麻烦,基本不下厨。
“那手艺还这么好?天才啊。”话从韩渠口中说出来,分毫阴阳怪气都没有,凛冬低头无声地笑。
“我虽然没那么天才,但也能炒几个菜,就今天那个水平。”韩渠停下脚步,在人流中回头问凛冬,“等你脚好了,我们也继续搭伙,怎么样?”
第17章
韩渠提到“搭伙”的时候,凛冬当即想到了家里尚未整理出来的院子,那块空地是要种菜还是铺草坪?还是铺草坪吧,火车总不能从菜地上驶过。
看见凛冬侧过脸笑,韩渠也笑道:“搭伙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