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温良的少年,静静躺在那里,满身伤痕,身上满是血迹。
“政儿……政儿……”
裴书臣声音微微颤抖,轻语间,好像生怕声音大一些,就会把时序政打碎一般。
“师父来了……师父来了……”
裴书臣蹲下身,他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时序政那冰冷的脸庞,指尖传来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他的心脏。
然而,就在这绝望之际,他感受到了微弱的呼吸,以及那不易察觉的温热。
是温热的泪!
是热的!还是热的!
裴书臣颤抖着手,覆上少年的脉搏,还在跳动……
还在跳……
裴书臣急忙从怀里拿出一枚药丸,塞入时序政口中,那是他多年精心炼制,可生死人肉白骨的药。
他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放入时序政口中,双手轻抚其背,助其咽下,随后伸手将少年抱起。
“政儿,回家了……师父来了,师父带你回家……”
“我们回家……”
师门
“裴老,此人您万难擅离!”
那酷吏见状不妙,急步抢前,欲拿下裴书臣。
裴书臣愤然,轻置时序政于地,反手剑光一闪,侍卫惊呼声中,臂上血花飞溅,踉跄而退,捂伤忍痛。
“若欲赴死,尽管拦阻老夫便是!”
裴书臣语冷如冰,眸中寒芒闪烁,扔下剑,重新抱起时序政,疾步向外而去。
侍卫群见状,纷纷围拢,急呼:
“速禀圣上!速阻裴老!”
护城军闻讯,蜂拥而至,裴书臣面沉如水,正欲发作,忽闻:
“太子殿下驾到!世子殿下、大将军、太师大人同至!”
秋庭桉闻讯急至,方知时序政竟遭囚禁,心急如焚,策马疾驰。一时之间,护城军皆惊,跪拜如潮: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秋庭桉与闻衡疾步上前,唤道:“师父——”
裴书臣冷目相对:“吾命你守护幼弟,你就是这样给我护的!”
言罢,只留四字:“自行处置。”
裴书臣无心他顾,时序政之伤,刻不容缓。
临行之际,瞥见季祈永,冷语相赠:
“皇家血脉,未尝有善果矣。”
裴府——
裴府之内,裴书臣直奔药房,迅速从架上取下上好的党参。
彼时时序政的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裴书臣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
他将时序政轻轻放在榻上,喂入党参。
党参有补气血之效,但时间紧迫,裴书臣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裴书臣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全然不顾,只是专注地救治时序政。
可普通的方法根本不行,裴书臣想起古书上,以气换命的法子。
只是此法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则可能双方尽毁,且对救治之人,伤害极大。
但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