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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苏皇后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碧珠，转念想起还没来得及发挥大用就折了的香织，到底暂时打消了启用碧珠的主意。

碧珠本就不如香织沉得住气，万一失了手，短短时间两个大宫女接连出事不免有些惹眼了。

“碧珠，你晚上得空走一趟东捎殿，请乌嬷嬷来见本宫。”

久未听到的生疏名字让碧珠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恭敬应声：“是。”

苏皇后：“注意着些，不要走漏了风声。”

碧珠压下满腹疑惑，谨慎点点头。

不过心里着实想不通，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想起乌嬷嬷来了？

这乌嬷嬷是皇后娘娘早年间在身边伺候的近身人，如今年事已高才被安置在东捎殿养老，没事儿几乎不往正殿来，难道是娘娘有什么要吩咐她做。

东宫。眼见事情尘埃落定，一根毫毛也没牵扯到太子殿下身上，阿洛安心之余也不免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想来这样性命攸关的手段，大抵也不能轻易透露给外人。

维夏拿了个描金云纹暗色木盒过来，又抓过阿洛的手，细细看了，道：“已经看不出来了，再上一次药，就差不多了。”

说着，开了盒盖，用一根扁平的银杆儿挑了药抹在阿洛的手掌心。

盒子里自然是先前闻人恪吩咐去太医署取来的黑玉膏，如今已快见了底儿。

黑玉膏不负盛名，阿洛手掌心那几道刺目的痕迹已经尽数平复了，娇嫩柔腻丝毫看不出曾受过伤。

阿洛抿嘴笑道：“多谢维夏姑姑了。”

这些日子，她行动不便，多是维夏在一旁关照。

维夏替她上好了药，又将盒子盖好，闻言道：“洛主儿客气了，奴婢在东宫掌事，这也算奴婢的分内之事，当不得谢。”

阿洛自然明白维夏姑姑做这些是因着太子殿下，可实实在在受帮助的是她自己，所以她谢是替自己谢。

这厢两人正说着，外间忽然有个小宫女在门口唤了一声：“维夏姑姑。”

维夏循声去看：“怎么了？”

小宫女施了个礼，脆生生道：“姑姑，御花园里闹起来了，奴婢看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派了人去，咱们是不是也去打听打听？”

阿洛一听不由好奇，她来宫里也有些时日了，倒还没怎么听说过东宫外头发生的事儿，什么叫闹起来了？

瞧见阿洛的表情，维夏索性招手示意小宫女进来：“是个什么情形？”

阿洛先还疑惑不是说要去打听吗，就听见小宫女一点儿磕巴也不打地流利道：“董家的三姑娘和邓家大姑娘在御花园撞上了，先是董家三姑娘说了几句不好听的指桑骂槐，邓家大姑娘又素来是个不在心里憋气的，当即就顶了回去，董家三姑娘气不过，说着就要动手，可巧丹阳郡主也在，几个人就打起来了。”

她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了，想来去打听也就是个说辞，端看维夏要不要问吧。到底是宫里的人，说话拐弯抹角也就罢了，台面上的意思和实际有时差着十万八千里也有了。

不过这几个人阿洛倒是都知道，从前在苏家，她也随苏二夫人去过些宴会，宴上也多多少少见过。

那位董家三姑娘便是董贵妃母族的嫡出千金，据说很得董贵妃喜爱，时常进宫陪伴董贵妃。阿洛曾远远见过她一回，印象里是个眼高于顶的贵女。

而另一位邓家大姑娘，乃是武将世家出身，自幼便随家中兄弟舞刀弄枪，演武场上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存在。阿洛现在就是好奇，董家三姑娘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敢想着在邓大姑娘面前动手？

更不必说还有丹阳郡主在一旁，这位丹阳郡主正是东山公主与廖太傅的女儿，可谓深得宫中恩宠，若是不甚伤了她，恐怕即便是董贵妃都保不住董三姑娘。

维夏也没料到所谓的闹起来竟还真有几分严重，问那小宫女：“现在怎么样了？”

小宫女回说：“奴婢来的时候，刚拉开了架，董三姑娘身上挂了彩，丹阳郡主似乎也受了点儿轻伤，邓大姑娘倒是安然无恙。皇后娘娘的人已经到了，贵妃娘娘的凝云殿离御花园远一些，不过听着宫人的意思，贵妃娘娘是亲自来了。”

这小宫女年纪不大，说话却十分伶俐，故事也讲得清楚，再看维夏不惊不怪的模样，倒像是小宫女就是干这个的。

维夏察觉了她的视线，笑笑道：“这个小宫女是外院里伺候的，平素传个消息都是她去跑动。”

阿洛了然地点点头，难怪外头的风吹草动知晓得这么快。

“这事儿发生的时候，御花园只有她们三人？”维夏又问。

这回小宫女摇了摇头：“还有礼部侍郎家的楚姑娘也在，打起来的时候楚姑娘还想上去劝，只是到底也没劝住就是了。”

阿洛听着这个楚姑娘似乎有些熟悉，想了想，问维夏：“这位礼部侍郎家的楚姑娘，是叫楚玉君吗？”

维夏略有几分诧异，点头：“不错，洛主儿认识她？”

阿洛道：“前阵子在围场时有过交集，只听说她是贵妃娘娘的外甥女，一向很得宠爱。”

维夏说是，“贵妃娘娘时常召楚姑娘和那位董三姑娘进宫小住，这阵子不是快到陛下的万寿节了吗，贵妃娘娘有意抬举她们，前两日就叫进来了。今儿撞上丹阳郡主和邓大姑娘倒是真凑了巧了，丹阳郡主进宫大概也是为了万寿节的事儿。”

“这么说，这打起来也纯属意外了？”阿洛早前只囫囵听人说过几句董三姑娘似乎和邓大姑娘不和，却着实不知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