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河上的是贵族学校,而顾然是在普通的学校。
高中最后一年刚开学,顾然就被确诊了白血病。
因为没钱治病,害怕陆云河和家人担心,便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任何人。
直到毕业的那一天,陆云河发现顾然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去学校,找到了顾然家里才从顾千口里得知,顾然得了癌症。
陆云河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医院,顾然躺在重症病房里,用一种几乎绝望请求的眼神望着隔离窗外的他。
在顾然的请求下,陆云河来到了病床边。
顾然抓着他的手只和他说了两件事。
“帮我照顾好我的弟弟不用对他太好有他一口饭吃就行”
“还有一件事”
顾然带着陆云河的手摸上了呼吸管,“帮我拔掉”
“太痛了云河”
陪同的医生站在床尾湿了眼眶,别过头不忍心去看床上的那一幕。
刺耳的机械声响在小小的重症病房,仿若耳鸣一般响彻在陆云河的脑海。
床头是一张又一张的病危通知书,在当时的陆云河眼里,这些却似乎是阎王爷给顾然下的传召书。
顾然去世后没几天,他病入膏肓的爷爷也离开了。
陆云河用光了自己的积蓄给顾然和爷爷办了一场简单又冷清的葬礼。
最后抱着顾然的遗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找上了自己最信任的朋友。
陆云河昏迷了整整三天,醒来后依旧是那副轻佻的公子哥样,只不过盈满笑容的眼里少了几分当初的天真。
大学毕业后傅长衿去了国外,就很久都没见过顾千了。
有一年,陆云河忽然打了一通电话给他。
电话那边的人喝得酩酊大醉,大着舌头告诉他:“我养大的小孩要翻天了。”
“顾千他怎么能喜欢我?!我把他当亲弟弟,他却想当我的老婆?!”
“我告诉他我喜欢他哥,他居然还跟我摔门?!”
“这小孩子怎么越养脾气还越大了?!”
傅长衿认真的听完陆云河激动的控诉,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陆云河还以为他挂掉了,对着手机大声的喂了好几声之后,傅长衿才缓声问:“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脑子里一团浆糊的陆云河被他一个问题问清醒了。
问完后,双方都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云河才压着哭腔喊了他一声。
“傅长衿”
“我喜欢的人,死在了我最喜欢他的那一年”
傅长衿忙完工作出来,就看见陆星抱着枕头站在主卧门口。
“怎么还没睡?”
陆星撅着一张小嘴,“睡不着。”
傅长衿俯下身,眼里泛着红血丝,“是因为担心顾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