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冲冲赶过去,发现三楼是重案组的地盘,脸都绿了。”
“你猜到了吧,是宜姐要她,呵呵……”
“噢,还有一个有好玩的。”
“苗苗在体大当助手教练,负责田径。上周举办市级比赛,一组八个选手,有三个都来自她带的田径队。”
“那三个不争气,很快就落后了,但后面他们都拿了前三——你知道为什么吗?”
柴雨晴放下指甲刀,笑了一阵。
“因为她在场外陪跑,跑得居然比八个选手都要快。跑在最前面的人都愣住了,可苗苗队伍里的三个早就见怪不怪,抓住机会反败为胜。”
门推开。
十二提着晚餐进来。
柴雨晴收拾好东西,默默坐过去,安静地吃饭。
相处多年,两人几乎都在一起吃晚饭,柴雨晴却还不太习惯和十二单独相处。
雾杉就像是胶水,将两块互斥的磁铁强行黏在一起。
吃过饭,柴雨晴又帮雾杉擦了身子,十二沉默去走廊上等候。有些事,他作为男人终究不太方便。
约莫晚上九点,柴雨晴回家了。
与辉路85号院早就拆了,如今的新家就在医院两公里外,开车转眼就到。
是个新楼盘,主打依山傍水的产品定位,环境很好,就是商业配套不成熟,人少。
柴雨晴刚要关上车门,手机响了。
十二来电,有时候,他会让她帮忙买市区才有的用品。
她接起:“需要买什么……”
“雾杉醒了!”
“……我马上到!”
柴雨晴气喘吁吁赶到住院楼,那道躺了整整八年的身影就在走廊里,正扶着墙壁艰难行走。
虽然十二和柴雨晴都经常给雾杉按摩,可肌肉萎缩不可避免,加上她在昏迷的第一年拼命长个子,走起来下肢尤其无力。
但她拒绝十二搀扶,嘴里说着:“我要去找雨晴,不能让雨晴看到你扶着才能走,雨晴会担心的……”
柴雨晴捂住嘴,扶着墙壁蹲下。
眼泪瞬间模糊视线,但熟悉的、只是略带沙哑的声音持续传入耳中。
“十二,我睡了多久啊?”
“你都不刮胡子的吗,看起来好老……”
“好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强化肌体了,走得好累……”
“十二,我是不是进入低电量状态了?啊!不要啊,我不想变成仿生脑瘫!”
……
声音忽然停了。
那道影子停在某个地方,专注地望向窗户。
雾杉发出惊吓的尖叫。
“十二!那是谁!”
“我……是我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