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岭北,她只知道那里是比西北还要以北的存在。
“有什么寓意吗?”
姚希给出的理由十分简单:“你叫梁颂北,这个名字有两个北,而且有一部我很喜欢的电影也叫这个名字。”
梁颂北摸了摸下巴:“那倒是个好名字。”
……
整个八月,姚希都是在岭北度过的。
刺青店挂上了灰底绿字的招牌,到了夜里还会一闪一闪,但偏偏中间两个字时亮时灭。
姚希白天在家准备毕业论文,晚上去店里做“学徒”,她给的理由是现在人才市场饱和,怕以后
吃不上饭,想学门技术活。
梁颂北转了转笔:“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抢饭碗了。”
她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得快要睡着时,他才关掉台灯,收净桌面,俯身想要吻她。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梁颂北问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想了想,说了一个南辕北辙的理由,想在他的身上留下她的印记。
第二天,店里多了一大盆五花肉和猪皮。
前者进了她的肚子,后者当了她的练习皮。
一开始他们白天也在一起,渐渐地只有晚上才共点一盏灯。
姚希时常有一种割裂感,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怎么天还不亮,又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睁开眼已是青天白日。
直到最后一块猪皮壮烈牺牲,曲里拐弯的线条已经练得横平竖直。
不知道第几次起夜,看到楼下的灯长明,她实在是担心,挤到了梁颂北身上,用后背挡住案台上一半的画稿。
“明天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她又补充道:“再去看看奶奶。”
梁颂北被她挂住,完全没有了挪动的空间,扭了扭因长时间低头而僵硬的脖颈:“我记得你同事约了你明天去逛街。”
姚希已经把这事忘在了脑后,文思月的婚礼定在了十月一号,前几天她约她去试婚纱,顺便再做一副婚甲。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她不明白他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隐隐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
梁颂北捻了捻她的头发道:“开学前好好玩玩,不然以后就没这么多时间了。”
姚希看着他挺直的鼻梁,在强烈的白炽灯下些许透光,眼睑微青,喉结的痣却泛了些红。
然后轻快地在他颈间小痣上啄了一下。
三十天浮生若梦,是姚希的记忆里在岭北最后的优悠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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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足足一个半月未见。
文思月送走了毕业班,假期吃喝玩乐,体重涨了不少,之前看好的婚纱需要重新试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