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洛伊看着我,问我打算何时行动。我只是说了一句,要等飞机出现才行。首先就是要等飞机出现了,我才能得知设备的位置,之前负责人已经将设备运到了指定位置。但战场那边人手短缺,只是将设备运到了位置之后就没有下文了。还有就是要结合飞机的信号反射功能,不然那台也会受到一些干扰,从而无法操作。
就是目前最大的问题,现在估计那台飞机还在调试功能,最早的起飞时间也要等到明天。反正也无所谓了,我待在这里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出征的预计时间,就是两周左右。但如果他们尽早将飞机调试完毕,然后起飞的话,说不定到时候一周不到我就可以回去了。也不知道诺团团到时候会不会怪我……
说到诺团团,我最近貌似又被一只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导致了我最近行动力有些迟缓。然后又是因为相思病之类的,差点要了我的老命。那种难受劲,像是一把利剑刺穿了我的五脏六腑,我看着蕾洛伊,她又有些犯困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呼喊了蕾洛伊。她猛地醒来,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再次深吸一口气,向她提问了一些问题。
“关于虚日,大家会在这天做些什么?我需要了解大家的动向。”
“关于虚日呀,虚日来临前的两个小时,大家会聚在一起喝一杯果汁,代表着祝福以及希望。然后大家就会起程去体育馆里面避难,过程会安排一点小节目来缓解紧张的氛围。还有就是关于虚日降临的零点和末尾会响起钟声,以此来提醒大家虚日的开始和结束。还有就是会响起一段警报声,以此来提醒大家虚日已经过去一半了。”
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信息,尤其是那一杯果汁,象征着祝福以及希望。或许我可以提前把卸力片磨成药粉,等果汁准备好后就把药粉倒进去。然后搅拌均匀后等他们喝下去后就可以了,在药效完全发挥之前,他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走到体育馆里。我思考着,看着蕾洛伊,她已经有点打瞌睡了。
这也不能怪她晚上不睡觉,因为蝙蝠本就是夜行动物,想要让他们在白天完全保持清醒貌似有些难。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蕾洛伊既是蝙蝠的话,那么在晚上的时候,她应该可以协助我。况且我都下药了,而且晚上大家都要休息,人员活动相对较少,说是几乎没有。而且受影响的居民也不太可能,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出来。
“蕾洛伊,我可以问你件事情吗?就是关于虚日的晚上会不会和普通的晚上有什么区别?”
“区别?当然有呀,虚日的晚上是超级黑夜,时间非常长,差不多有十几个小时……然后就是超级白天,时间差不多也有十几个小时……”
超级黑夜?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天时地利人和,简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状态。而且听飞行员介绍说,飞机基本上也是趁着夜色起飞的。我还听说,虽然他们很穷,发不起军饷,甚至还召开了军饷回收计划。收回来的军饷,一部分用来改造运输机了,一部分用来买燃料了。剩下一部分用来买信号弹了,而且还是那种艺术信号弹。
这类信号弹我略有耳闻,一些有名的艺术信号弹,列如玉琼天阁,一枚造价就高达20亿。换成较为实用的信号弹,例如警钟三型信号弹,可以买下3万多枚。还有东煌永夜轴,这枚信号弹的造价高达35亿,还有凛冬花镜,造价高达30亿。这3枚艺术信号弹还出了个联名款,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价格确实可以令人印象深刻。联名款的艺术信号弹的造价,足足有73亿。
所以穷都是有原因的,穷的揭不开锅并非军饷不够,而是他们一直在搞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他们还说,等马力诺解放了以后,他们会请两名最好的驾驶员,然后贷款买艺术信号弹,最后给这里的居民表演个空中烟花秀。为此他们还特地选了那种无烟版的艺术信号弹,这类信号弹往往不是以燃烧为主,而是设计了一套昂贵的电路。
这类信号弹的价格,往往比有烟版本的信号弹提升了20左右。还有一类是生态版本,这种更高级,价格比有烟版本的信号弹提高了30。他们只说买了无烟版本的,而后面两者均属于无烟,也不知道他们买的是哪一种版本的。我看着还剩两个小时的时间,于是向蕾洛伊提议一起去找所谓的信号反射机器。
就在刚刚,守护者中心用了一种很特殊的信号,将机器的坐标传输到了我的设备上。我将坐标标在了地图上,然后向蕾洛伊问道这是哪里?她则是懒洋洋的回答了我一句,“南马里诺和北马里诺的交界处”。全程步行预计需要很久,而且这个坐标点恰恰是糯茉走过的地方,也就是大部队迁徙的必经路径。
“你要是想到这里去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糯茉,她作为临时的调度员,可以把缆车一并调度过来。”
“什么?我还可以去北马里诺吗?怎么去?快告诉我!”
“当然可以呀,但是说好了,把缆车调度过来后你就要去北马里诺了,调度缆车默认假死手续完成。”
“啊?假死手续?那去了北马里诺,以后还能回来吗?
“都去北马里诺还回来干什么?以后就住在北马里诺了呗,反正这种情况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
“这是什么霸王条款?去了不能回来?而且没有假死手续也不能去北马力诺?”
这简直是进退两难啊!要是没点经验,说不定要一辈子待在那里了!这使我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但如果不答应,就无法经过那个必经之路。现在要是胆怯,就无法进行下一步了。我看着蕾洛伊,她已经抱着我的胳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把她叫醒之后,对她说了一句我同意她说的条约。她迷迷糊糊的看着我,随后打电话给了糯茉。
糯茉说让我们两个等到下午,大概是下午两点钟左右在北车站等我们。就这样,我和蕾洛伊暂时告别了。我快速回到了檽檩的家,在她家随便吃了一点后。檽檩居然破天荒的要哄我睡觉,说什么午睡对身体很好。我拒绝了她,然后找了一个理由暂时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我记得平日里她和我说每天的事时间自己睡,她要出去忙。
这种感觉让我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于是想要提前给她下药。随后我找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灌满温水后又加了一点点的糖,做成一杯糖水。随后将半片药磨碎,加入温水中搅拌均匀。随后我将这杯特别的糖水递给她喝,她似乎对我没有警戒心,当着我的面一口气将糖水喝完了。然后我又看着她逐渐没有力气的躺在沙发……
我就这样出门了,完全没有将暗发现象处理干净的出门了。现在对我来说每时每刻都是关键的时刻,于是凭着这股劲,我快速地来到了约定好的车站。现在是下午143,我记得他们说是下午200多钟将车辆准备好,但现在一辆改造后的观光缆车就停在了我的面前。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紫色冲锋衣的小熊,她就那样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边。
紫色的冲锋衣?我记得蕾洛伊说过,糯茉喜欢紫色的衣服,而且其他两个元素也对上了,分别是紫色的鸭舌帽和紫色的鞋子。不过糯茉并没有选择穿“视布装”,而是穿了一件紫色的休闲长裤。或许是听到这边的动静了,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很快就站起身走到了我的旁边,“喝奶昔吗?宝宝?”说着,她把一杯奶昔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杯奶昔。接手一瞬间一股余温传到了我的手掌心,这应该是刚做好的,还尚存余温。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旁边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我看着手的奶昔沉默了许久,最终,她将我带到了车。车内的空间并不大,大约有30个座位。我挑了一个中间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等待车辆发动。
“宝宝,你的死亡手续办理好了吗?办理完成了吗?办理好的话就要出发了。”
“他的手续已经办理好了,可以出发了。”没想到我身后坐的就是蕾洛伊,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后,就靠着座椅睡着了。
“等一下,我想再确认一下,以后可以回来吗?还有,中途可以停车吗?”
“再干嘛……以后能能不回来尽量不回来吧。至于中途……也不能停车,因为南马里诺车辆的行驶极限就是分界线那边。”
“为什么?难道我对你们而言那么重要吗?我终究不是这里的居民,何必那么在乎我?”
最后那句话,我说的很小声。而她们两个也都沉默了,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车辆发动了,朝着北马里诺极速行驶。一路上糯茉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都是关于这个地方的。这个故事有很多的,但更多的是这里曾经是鱼米之乡,百姓们安居乐业。秋天有成熟的稻谷,漫天遍野的金黄色,金黄色的背后是白茫茫的雪山。
她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一样,不停地对我倾诉着一切。我突然发现,她貌似对于这次的事故有很大的见解,或者是所有的避难团体,对于这场事故有很大的见解。他们都能感受到这场灾难的变化,整个马里诺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培养皿。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手也在颤抖。大部分人不是假死,就是逃离,沿着铁轨离开了这里。
她大可不必在乎我,因为守护者最大的荣誉就是向和平献出生命。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的弟弟貌似还留在了南马里诺。结果糯茉告诉我无需担心,因为他在昨天就抵达了北马里诺。我自然是有些震惊的,因为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结果。在车辆行驶到一半的时候,也就是到了分界线的时候,我看到雪地里有一个反光点。
我让她们中途停车,或者是现在折返回去,而我的理由是,刚刚有一个东西,在我打开车窗的时候掉下去了。而她们则是反驳我说,是东西重要还是命重要,现在接近傍晚了。气温骤降,贸然下车会被冻得很惨……我反驳有生命安全盾,在雪地里也没事。她们则是看穿了我,说我没有那生命安全盾,尤其是糯茉,她知道的最多。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守护者克雷·诺曼,原本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却在某些巧合之下变回了一个小宝宝。而且自带基因缺陷,需要催哭,也就是打小屁屁。原本的职务为星海联合制约合众国的最高领导者,也就是首领。但你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一群人推到了这个位置之上。在此之前曾当过赏金猎人,也曾在红牙利海军学院就读过。”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守护者中心官方从未公开过守护者的个人信息,这些信息的保密等级虽不及自然生存空间居民档案,但也是受到保护的!”
“先别急着反驳,我还掌握着更重磅的消息。你曾在人类世界的贫民窟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你最大的精神支柱为一个棕色的小熊玩偶,它的名字叫噗糯糯。一个不存在的罪名、一场无妄之灾将你和它分开了。后来你结识了汪继铃、漆号、山幺等一系列重要的伙伴,但后来除了你以外无人生还,我说的对吗?”
“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如果是黑客能获取我是守护者的身份信息,那也还能说得过去,但我小时候的这些经历,是从未登记在册的。”
“都说了不要着急,因为我还有一个更重磅的消息。诺团团,就是你小时候的小熊玩偶!”
“你……你……你这是在编造,你一个普通的居民,为何会得到这些信息,又为何要编造谎言?”
“首先我可没有说谎,在你的记忆里,应该还是记得在你小时候那些行侠仗义的团队之中,有一个叫做先知的角色,她没有姓名,只有年龄。如果你想起来了,那我现在也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就是那个先知。只不过走了异号文件的流程,所以成为了这里的居民。如果你想让你的任务完美收编,那就不要试图离开我的视线以及我的指挥。而且接下来,我将带你去我目前最主要的一个避难所,这里的大家都在那里,我将带你更全面的了解一下这场局背后的阴谋!”
异号文件?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经过流程的灵魂就像喝了孟婆汤一样,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记忆。为何她还记得?如果她是在说谎,那么也不对,因为我小时候以及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件,她全都说对了。如果不是,那么也不对,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我从未同意将这些记忆登录在电子档案之中,而且……
我瞬间感觉我头痛欲裂,无数的信息在我脑海中匆匆闪过又没有留下记忆。在这个颠簸的观光缆车上,只有糯茉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的?我现在对于她的评价完全被颠覆了,她那单纯而又天真的形象在我内心破碎了。而且,“先知”曾经和我说过的话、曾经的口头禅也在她的嘴里一一出现。
国理也宕机了,它似乎无法回应这样的事件。唯一一个能把国理干宕机的人物也出现了,糯茉,究竟还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再次看向了副驾驶的糯茉,她那带着笑意的眼神正好对上了我的凝视。我鼓起勇气问她,为何先知当时不跑快点?她则是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说什么当年要是她跑在队伍的前面,那么中箭的就是汪继铃。
到时候将会群龙无首,我也没有希望跑出贫民窟。其次当时她已经是绝症晚期的患者了,再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她当时的决策就是跑在我们队伍后面,替我们吸引火力。她什么都知道,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就是没有算到自己真的会死。我再次沉默了,先知确实有绝症,她一天到晚都表现出一种很柔弱的样子,但我不知道是什么病……
“那你说说看,如果你真的是先知的话,那么你……不对,先知当时究竟患的是什么绝症?”
“难道你还不肯承认我就是先知吗?没事,我告诉你吧。是肠胃疾病,一种很严重的肠胃疾病,会让人肚子很痛的那种,所以我打不起精神……”
我再次沉默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而且先知当时的模样,确实有点像肠胃疾病的样子。但她似乎不想让我知道病名,所以说的很神秘。车辆依旧在颠簸的向前行驶,在车站第一次见到这个观光缆车的时候,我就看见这辆车的车脱落了一部分。不像是自然脱落的,而像是被人刻意挂掉的,估计就是糯茉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