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沧将手上的酒盏,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
一时间,所以宾客的视线都朝他看去!
闻风沧猛然起身,朝着主位上的江华琰微微欠身:“陛下,小王今日身体不适,便先告辞了。”
说完,他并未在意江华琰的眼神,转身离开。
宴席上的其他使臣见状,对视一眼,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江烬霜看着闻风沧离开的背影,心情好得不得了。
闻风沧的行止自然引起了江华琰的不满。
他一离开,原本还算热闹的宴席,一时间冷寂无声。
高位上,江华琰垂头,神情不辨。
宴席上,无数宾客也纷纷低头不语,生怕天子一怒,血流千里。
不知过了多久。
主位上,官家终于沉声开口:“既如此,那宴席便也散了吧。”
顿了顿,江华琰的视线投过:“昭明,别尘,你们二人留下,朕有话要跟你们说。”
“儿臣遵旨。”
那宴席散得匆忙。
江烬霜从矮桌前起身,先是看向了远处的司宁。
似乎也感知到江烬霜的视线,司宁的目光也向她投来。
“我去公主府等候殿下。”司宁小声开口。
江烬霜点点头,准备去找官家。
只是她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桌案前,还未离开的裴度。
江烬霜微微一愣:“辅大人还不走吗?”
裴度没说话,只是顺着她的目光,视线从司宁的身上收回。
江烬霜也懒得理他,只道了一句:“裴大人还是早些回府换药比较好。”
说完,江烬霜越过裴度,抬脚离开。
--
御书房。
夜色如水,书房中的龙涎香味道浓烈,江烬霜不太喜欢这个味道。
书案前,江华琰眸光一沉,语气骤冷:“昭明,还不跪下!”
江烬霜身形不动,甚至微微垂目,看向书案前的那位官家。
“儿臣没错,为何要跪?”
“没错?”江华琰冷哼一声,威严尽显,“是你用了什么方式,让北槐皇子在宴席上出丑的!”
江烬霜眨眨眼,一脸无辜:“冤枉啊父皇,父皇没听那位大皇子说吗?人家只不过是想让司宁先生品评一番而已。”
“昭明,你当朕是傻子,好糊弄是吗!?”
江华琰拍案而起,指着江烬霜厉声道:“你此番陷害,若是惹怒闻风沧,损了两国之间的百年盟约,这样的罪行,你担待的起吗!?”
“父皇难道还以为,睿阳王叔死后,北槐还有耐心,与我们万晋结百年之好!?”江烬霜分毫不让,冷声质问。
“放肆!”江华琰沉声,“一介公主竟妄议政事,看来朕还是对你太过宽容了!”
“父皇对儿臣有多宽容!?”江烬霜目光冷寂,声音也不觉高了几分,“父皇将儿臣禁在白玉京三年,难道还是对儿臣的宽容吗!?”
“住口!你是非不分,不知悔改,看来在白玉京的三年,你还是什么都没学会!”
“父皇想让儿臣学会什么?卑躬屈膝,摧眉折腰?”江烬霜一字一顿,字字清晰,“父皇应当清楚,儿臣自小在睿阳王叔身边长大,这些东西,儿臣都学不来。”
说到这里,江烬霜轻嗤一声,目光灼灼:“更何况,父皇何必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
“您让儿臣回京,难道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
江华琰有一瞬的哑声。
后知后觉的,像是被戳中什么心思一般,江华琰冷声:“你胡说什么?”
江烬霜扬了扬眉骨,语气冷冽:“父皇诏儿臣回京,难道不是为了让儿臣作为万晋公主,去北槐和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