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瞧着拜帖上的“谢瑾钰”,发呆了半晌。
要说平西侯府,祖上可是三次击退“契厥”游牧民族的谢大将军。
传到谢瑾钰这一代,为第四代,因他文韬武略出众,被家族寄以厚望,小小年纪就立为世子。
若是单家世显赫也就罢了,这小子还出了名的年少有为,在一众吃喝玩乐的士族子弟中,简直是一股清流,早在去年就擢升为“大理寺探案司指挥使”。
家世好又上进,长得俊还英武,不仅出身侯府,还有个身居高位的“太傅”外祖父!
谢瑾钰几乎成了盛京所有贵女的“梦中情郎”。
连远在阳州城的徐知府,都略有耳闻。
这等厉害的人物竟来了阳州……
思及此,徐知府赶忙起身,一边整理官袍,一边问:“世子还有多久能到?”
“从拜帖上看,该是快了。”师爷见知府如此状态,也有些紧张。
徐知府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今日城中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真是天大的事!今日大理寺布衣使在城中抓捕了一个逃犯,听说还差点搞出人命!”
“什么时候的事,怎的没上报?”
“就在一个时辰前,因是大理寺探案司主理,把这事压得很严。”
“什么?阳州城竟有逃犯?”
徐知府顿觉心跳加速,这事若是处理不好,他知这官位,怕是也悬了……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小厮通传:“平西侯伯爵府世子求见!”
“这么快?”徐知府正了正官帽,又把胡须理正,急急迎了出去。
只见一身着绛紫色华服的俊朗少年,身后跟着大理寺的两名随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徐知府只觉一阵腿软,忙奔了过去,客套道:
“世子大驾光临,徐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无需多礼,也因我来此突然,怕影响了徐大人公事。”
“岂敢岂敢,世子莅临,我府衙蓬荜生辉!”
谈话间,两人已落座。
徐知府紧张得频频擦汗,鼓了好几次勇气,终于问出口:“不知世子今日……”
“想向徐大人打听个人。”
原来与逃犯不相干,只是打听个人,徐知府重重舒了口气。
“不知阳州城中,有哪家的小女娘面颊有伤?”
“这小女娘多大年纪?”
问完徐知府偷瞟了一眼,难不成世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世子胸怀坦荡,道:“约莫是十四五岁的模样,样貌甚美,但是脸颊有一处伤痕,看着像是烧伤。”
“若是寻十四五的姑娘,确实大海捞针,这姑娘家在出阁前,很少出来露面。
但若是寻脸上烧伤过的姑娘,倒让本官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谢瑾钰急切道。
“大概是前日夜里,阳州城有户人家起了场大火,烧了足足一夜,真是多少年也不曾见过如此大的火了。”
“起火的是哪家?”
“城中心的孟家大宅,家主是孟知行,乃阳州首富。”
得此消息,谢瑾钰起身行礼:“多谢徐大人,小生告辞!”
“世子多礼,日后若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无需拜帖,直接来即可,下官必当全力协助!”
徐知府这回终于放下心来,世子真的只是寻人,不是治管辖不力之罪。
看着谢瑾钰离去的背影,他心中不知有多高兴。
总算是有机会结识贵人了,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平西侯伯爵府,若是能与家中小女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