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县右侧的道路脚步很乱,左侧相对整洁很多,走这条道肯定人少。
苏夏更想一个人赶路,确定好离开的路线,便沿着定安县左侧城墙走,没有丝毫停歇。
她觉得怪异的是,这一路竟然很少见到人,甚至连尸体都很少。
而且最开始的那段路没有车辙印,越往前走,车辙印反倒越来越明显。
很显然,刚进山林的那段路有人善后。
定是有人担心物资被蛮子盯上,所以特意抹去痕迹。
眼前的印子很深,可见车上带了不少沉重的物资,拉粮食显然压不出这样的痕迹。
该不会拉的全是银子吧?
苏夏回忆起昨日看到的那支夜行队伍,再加上之前听安阳县的官兵说县令弃城而逃。
他们若不是一直像昨夜那么急行的话,算算时间,也该到这里了。
苏夏心里一激动,走得更快了。
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但万一能追上呢?
安阳县那个狗官,自私自利,为了能逃走竟然遣返流民去阻挡蛮子的步伐。
她之前忙着逃荒顾不上,现在若是遇见了,自然少不得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过县令出逃肯定带了许多护卫,苏夏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断送自已的小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头顶的太阳又开始无情起来,苏夏感觉脸上晒得生疼。
她突然想到,昨夜蛮子甩出流星锤砸中树干,有木屑划过她的脸,划出一道伤口。
昨夜逃亡根本没有时间处理,流出来的血在伤口周围凝固,她还以为是干泥。
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倒了些淡盐水将伤口周围的泥土擦拭干净,真是火辣辣地疼。
脸上的泥土洗干净后,她这才摸到脸上被木屑擦伤的伤口。
伤口应该很小,也不深,再晚些恐怕都要结痂了。
她就这样晾着,顶多两日就能好。
昨日仓惶下树,手心也有擦伤,她清洗干净伤口,靠在墙边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苏夏突然惊醒。
这里很怪异!
从离开禾苗村后,一路上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的。
要不是车辙印还在,她都以为这里是禁地。
真是怪了,流民都去哪里了。
若说是蛮子杀了人,可她连具尸体都没有看到。
苏夏不敢停留太久,喝了一口水继续赶路。
她现在无比怀念末世时的交通工具,但凡有辆自行车也行啊!
她走着走着,走到定安县城池边缘,突然发现城外山林里遍地躺着杂乱无章的尸体。
地上的鲜血已经变色,但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才死不久。
苏夏用衣裳遮住口鼻,走上前查看一番,发现这些伤口与大刀、流星锤的伤口吻合。
看来昨夜蛮子来过这里。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定安县,要想从定安县穿过,无非就是三条路,左中右各一条。
因城门紧闭,所以苏夏走的是左边。
左边路上有被人刻意遮掩的车辙印。。。。。。也许蛮子昨日被人误导,走的是右边的道路,这也能理解为何她在沿途很少看到尸体,反倒离开县城却看到这么多流民的尸体。
这些流民带的粮食也不少,以蛮子的性子竟然没有搜刮走,说明前头还有更吸引他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