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灿瞪大眼睛,咬着唇。
当下也只得应下,“……是,母后。”
崔福泉上前,按皇后娘娘吩咐,一脸尴尬的把元侧妃请了出去。
皇后随即又呵退众人,
奉先殿只剩下皇后与太子二人。
皇后深深的注视着先皇灵位,眼神敬畏担忧,“列祖列宗在上,皇室风波不断,皆因妾领导无方,先皇之灵明察秋毫,切莫怪罪,若有罪过,止在妾一人耳。”
“母后不要自责。”
宁玄礼难得宽慰道,“今日种种,与母后毫不相干,先皇岂会怪责。”
“元侧妃的檀香,竟会燃起鬼火,何其诡异!”
皇后慎重说道,“太子你可知,那檀香都是提前备好的,绝不是因为陈旧。诸事纵有一万种可能,但也唯有令元侧妃不准靠近奉先殿半步,本宫才能真的放心。”
显然母后已经认定了楚灿命格不祥,冲撞先皇。
虽然他从不信鬼神之说,
可这檀香也确实在众目睽睽之下,燃起了鬼火,那样妖冶的蓝绿色火焰,实在叫人意外。
宁玄礼沉声吩咐道,“来人,将今日那支凤纹檀香呈上来。”
内侍匆忙来报,“呃,殿下……您说叫把元主子的檀香撤下去,奴才便已经听吩咐丢掉了,要不奴才再去找回来?”
“罢了。”
宁玄礼略微皱眉,“不必找了。”
那支檀香已被许多人接触过,再找回来,也不是当时的痕迹了。
天下间没有鬼神,更无鬼火。
“……”
宁玄礼墨眸幽深,陷入沉思。
半晌,陡然有一丝锐芒掠过眼底,像是深潭激起涟漪,他一瞬间眯起了眼眸。
……
常熹殿。
侍琴端上了一盆水,“主子,您要的水来了,奴婢特意放了您常用的玫瑰香油进去,保管主子的手,洗得白白嫩嫩的。”
沈青拂慢悠悠净手,尤其将食指的指甲,洗得很干净。
净手后,又往手上涂了点玉容膏。
新作的指甲透亮美艳,
她轻轻一嗅,果然只剩下清新的花香,已没有半点磷粉的气味。
古代的磷粉不同现代,略有杂质。
燃之,有蓝绿色火焰。
古人尤其以绿火视作不祥,林中常见鬼火,其实只是磷火自燃。
楚灿的檀香并没有被点燃,
被点燃的只是从她甲缝中掉落的磷粉,烛火温度高,触之即燃。
这磷火,也就被视作鬼火。
太子不信鬼神,这点伎俩对他无效。
不过,她本就不是冲着太子去的,只要皇后信了元侧妃不祥即可。
“哎,我的小老虎还没绣完呢。”
“主子的绣活儿,奴婢给放好了,这就给主子拿过来,针线活伤眼睛,主子还是劳逸结合为好。”
沈青拂懒散的嗯了声。
纤长漂亮的手指捏着针,慢慢的绣这只虎头帽。
这个时间,想来奉先殿那边也完事了。
她只消等着就好。
未多时,殿外传来唱喏声,“太子殿下到——”
宁玄礼步伐平稳,疾步而来。